说完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说我可以,可阿兄和娘亲对你那么好,你这样说他们会伤心的。”
魏瑾难免又想起些往事,恨恨道:“姝儿说得对,娘从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今日不过是失手而已,你就揪着不放!”
“呵!”
这话难免有些可笑。
魏月昭又闭上了眼,半点不想看到他们。
“青桃,送客!”
从前他们对自己的好她都记得,可那些好已经在一次次的辱骂和殴打中消失殆尽了。
魏瑾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秦毓拉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
“阿昭你先休养,娘晚点再来看你。”
没有得到回应,秦毓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依旧是边走边哭,一步三回头。
等他们一走,青桃砰地将大门关了起来,看着魏月昭于心不忍地道:“姑娘,您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还疼不疼?
连一个丫鬟都是有血有肉,会问自己疼不疼,可自己的那些亲人却铁石心肠,一味地推错,一味地辩解。
其实她好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豆大的泪珠落下,青桃手足无措地为她擦拭,眼里满是心疼。
“姑娘,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奴婢小时候受了委屈就憋着,好不自在,总觉得一股气堵在心口,从那之后奴婢都大声哭出来,姑娘,您哭吧,这里只有我......您哭出来会好受些。”
魏月昭紧捏着被子,将脸埋进去,低声啜泣着。
眼泪晕湿了大片,青桃轻拍着她的背,一言不发。
“大白呢?”
等到哭够了,魏月昭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强自伪装。
“奴婢已经找人将大白带回来了,奴婢将她放在院中那颗梨树下。”
魏月昭点点头,挣扎着起了身,虽然伤口还在疼,可她想亲自送大白最后一程。
“姑娘,你.....”
青桃将她扶起身,急忙拿了披风为她披上。
大白静静地躺在梨树下,梨花落在它的身上,风一吹掀起它的毛发。
“大白。”
魏月昭沙哑着嗓音,她蹲下身,“青桃,给我打盆水来,我要为它擦擦。”
“大白最爱干净,毛发沾了血,他肯定要生气的。”
青桃应声去打水。
而魏月昭则一寸一寸抚过,眼泪滴在大白身上又滑了下去。
青桃拧干帕子递上去,魏月昭细细擦拭,“大白最喜欢这棵梨树了,我们就将它葬在梨树下吧。”
她看向大白,“好不好啊?”
一阵恍惚,仿佛又听到大白在哼叫。
葬在梨树下,永永远远陪着自己,以后都不会再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