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不知道。
“二姑娘是想做什么?”他看了看二人交叠的手,笑道。
刚才那一番动作,他早就仰靠下去,魏月昭微微倾身,暧昧至极,女子的眸子黑得能照出倒影,鼻骨处那颗痣浑然天真,透着勾人的意味。
谢珏盯得紧,不自主地微微直起身子,与魏月昭愈来愈近,“你的眼睛,别有一番风味。”
魏月昭陡然直起身子,淡淡瞥了一眼茶盏道:“有些解渴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桌上的茶盏似乎变得刺眼极了,烟烟袅袅的烟雾让人都有些迷离。
谢珏手顿了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姑娘。”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杯中下了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想逗一逗她而已,“看来你并不想我死呢。”
这一刻二人的气氛似乎又松快了许多,那一丝隐隐的剑拔弩张似乎都消失不见。
魏月昭心中很清楚,她与谢珏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恰恰是太清楚才会让她心中不安。
或许糊涂些,会更好过。
“谢大人传出‘金屋藏娇’是为了什么?”她转身向窗前走去,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卷曲。
透过窗静静盯着那颗梨树,高如参天,落了一地的繁花。
谢珏有趣地笑了笑,她又变成了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重新带上她的面具。
“二姑娘明明知道还问谢某?看客而已,自然是戏越大越精彩了。”
他的眸色微微深了深,看着女子纤细的背影,余光也看向外间的那棵梨树。
“听说这棵梨树是最不被看好的一颗,别的树都开花结果了它却是黄叶瘦杆,没想到它也能开出新芽长成参天大树。”
这番话隐隐含有深意。
魏月昭抬眸看了看顶端,道:“看戏自有戏子演,谢大人不怕自己也变成戏中人?”
顿了顿她又道:“那时可就不好脱身了。”
魇梦断断续续,她并不知道谢珏的结局是如何。
只是他当时已然位极人臣,只手遮天,她与他交集不算多,她当上太子妃之后愈发肆无忌惮,处处留情,见着谢珏生的美貌也想招惹一番,不料他是块硬骨头。
反客为主,是他最擅长的事。
魏月昭在脑中细细思索,她与谢珏有着婚约,后来是为何又嫁去的东宫?
一个入过牢狱的女子,太子为何愿意娶?
还有最大的变数,段砚淮....不,该叫他楚晏!
她缠着他那么多年他都不为所动,却在最后联合魏姝灭了魏秦两家,只为要她一人?
他太可疑了,他一定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我只做戏,不入戏。”谢珏唇间还挂着笑,“阿昭,我可是为你而来的呢!”
魏月昭眉间一怔。
他笑意愈来愈深,眼尾轻挑,让人忍不住要撞进那双眸子里去,顶着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寻常女子只怕是早就欲罢不能了。
可惜她知道谢珏的真面目,“温柔刀,刀刀割人命。”
她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