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孔融安坐官署之中,只听有人在门外大喊:“吾师孔文举安在?”
孔融听到此声大喜,小跑出了官署,“可是弥正平当面?”
祢衡大笑,“舍吾其谁?”
孔融携手与祢衡共入官署之中,“正平因何至青州?”
祢衡笑道:“闻说汝做了青州牧,特来求个官职以谋生活。”
孔融苦笑,知道祢衡这是在跟他开玩笑,但还是倒了倒苦水,“此中水深,正平还是莫要参与为好。”
祢衡本是玩笑话,听的孔融这话,不由得奇道:“莫非其中还有不为人知之因由?”
孔融长叹一声,“吾自诩文才不逊于人,至青州之前吾亦是认为吾远胜钟繇多矣,且辽东军来攻之时,吾可比钟繇做的更好,然入青州后方知,吾所思所想,不过纸上谈兵,差之甚远!”
祢衡当面,孔融狠狠的吐了吐苦水,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苦闷皆说与祢衡听。
“既汝难以胜任,因何……”
孔融摆了摆手,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汉室衰微,吾如何能坐视?掌一州之权,好歹增几分声势。”
祢衡冷笑,“孔文举,汝不识命数也!”
孔融愕然,“正平因何有此言?”
祢衡冷笑:“汝所掌之权,孰与汝?”
“自然是当今陛下!”
“汝思之再言,与吾莫非还言些虚话?”
孔融默然,良久道:“曹操也。”
祢衡又道:“汝才不及钟繇,强揽此事,嫌命长乎?欲死乎?若他日异动,不仅汝所重权柄为曹操轻易所夺,便是汝项上人头,亦难保也!”
孔融悚然而惊。
祢衡观孔融面色,以为孔融醒悟,“悔之未晚也,汝数日后便上奏,言说青州民力凋敝,汝之才不足以为恢复民力,使民富州足,请派良才来替。”
孔融低着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晚矣,正平,晚矣。”
祢衡大怒,上前扯着孔融衣襟,“孔文举,汝非贪恋权柄之人,只上书一封便可保性命,如何不为?”
孔融轻轻拍了拍祢衡的守,“正平,吾乃孔圣二十世孙,奉祀君后人,当代儒学砥柱,曹操以何因由杀吾?为官不利不过罢官罢了。”
祢衡恨恨,一把放开孔融的衣襟,“汝自决便是,日后丢了性命,莫要怪吾未警醒汝!”
孔融笑呵呵的抚平衣襟,“不怪,不怪。”
看着祢衡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孔融笑道:“正平,莫要气了,与吾同去饮酒如何?”
祢衡面色方缓,“吾要饮烈酒!”
孔融大笑,“好,便饮烈酒!”
孔融使人提烈酒来,二人坐着共饮,也无多少好菜,只是狂饮,感情到了,不由得谈些**话题来活跃气氛。
孔融有些放浪形骸,口出狂言,“正平,汝知人因何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