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府。
曹植为了护卫这套书,从曹操那里借来了一百精锐兵士,之所以未派大军护卫,是防止人多而杂,为小人所趁。
一百人护卫一间房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这件房子只有大顶、门窗是木制结构,其余皆是土石,为了防潮,地上早就铺了一层石板,四下书架亦可防潮、防虫。
看上去,确是万无一失,又有谁敢潜入魏公之子府邸?若是被抓到,岂不连累了亲族?
曹植府邸藏书之处已为世家探知。
崔琰看着陈氏传来的消息,思虑着当如何将藏书库毁掉。
四面墙皆是土石结构,大顶是木制的,且四下不容人靠近,除非向里面扔个火把,不然怎能烧的了?
水浸?除非决水淹之,不然如何浸湿的了?除非天降暴雨或是地涌喷泉。
崔琰思来想去,这都行不通啊!
这可怎生是好?眼瞅着高楼日起,怎能安心?
崔琰心下不稳,心中愈加烦躁。
崔琰皱着眉头于府中乱走,步至偏宅,忽见有小童担着药石自其前行过,不由得皱眉,“站住。”
那小童方才行礼时便有些战栗,这下被崔琰叫住,自然是两股战战,“拜见主人。”
崔琰点了点头,“汝所持何物?如何恁般刺鼻?”
那小童有些怕崔琰,因为崔琰美髯长约四尺,最厌这种刺鼻气味,他认为气味越刺鼻,对身体就越不好。
“是,是小公子使吾......”
崔琰不由得皱眉,摆摆手,小童如蒙大赦,匆匆去了。
崔琰长叹一声,崔谅这小子才几岁?怎地迷恋这方士炼丹之术?崔琰暗怀心事,往内里走去。
还未及里,便听一稚嫩童声道:“道师,这一炉的药石,当真能炼出宝药?”
崔琰止步,附耳去听,只闻一人嘿嘿笑道:“小公子放心便是,此乃吾现先人所授丹方,刻于竹简纸上,想来是先秦古物,定出宝丹!”
崔谅大喜,淮南王鸡犬升天之事他自从书中了解到,心中早就跟狸猫挠的一般,如今这道人所言,正搔到他心中痒处,先秦宝药啊,岂非比淮南王更胜一筹?
崔琰在门外听的冷笑,这鬼话,也就骗骗这小子,先秦竹简?莫说汝识不识篆书,便是卖与其他士人亦能得一笔不小的财货,又何必依附一小儿?
崔琰心中恼怒,其兄并其兄子早去,只留这一小儿,二人皆含泪求请其照拂,如今这般地步,其心中安能无愧?
一脚踹开房门,“奸贼,汝如何敢欺吾......”
话音未落,崔琰但见房间中鼎晃动震颤,心下不由大骇然,忙快步入内抢出崔谅,一个纵深便逃出房门去。
方出房门,只闻“砰”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崔琰抬眼去看,只见房中四下火花,甚是瑰丽。
“啊!”
“痛杀吾也!”
崔琰只见房中那道人浑身是火,嘶吼着便往外边池中跳了下去,开始还有挣扎,到后来连个泡都没了。
崔琰大骇,崔谅亦心有余悸,“祖父......”
崔琰突觉得心头一亮,好似抓住了甚么。
“祖父,日后吾再不使人炼丹了。”崔谅有些怯懦,生怕这个严厉的祖父把他按在膝盖上打戒尺。
崔琰喃喃道:“炼丹,火,药石,驱虫香炉......”
“来人,将那道人捞出来,看还有气否?”崔琰忙使人捞人,心下还存着一丝侥幸。
左右忙去池中将人捞出来,但见那道人满身黑,身上还镶嵌着药石,胸口手上满是灼伤的痕迹。
死的不能再死了。
崔琰长叹一声,放下崔谅,转身便欲归房中,好不容易想到一妙计,这下,唉。
崔谅急了,“祖父,祖父,吾日后再不使人炼丹了,吾愿将丹方皆交出来!”
“丹方?”崔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