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青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陈德铭的指责。他知道,陈德铭和自己的父亲是旧相识,两人在三战前就有过多次合作。但现在,他是武廿无亲自任命的大使,他必须贯彻领袖的意志。"陈老,"他轻声说,"时代变了。即使时代倒退到那个所谓的文明时代,还不是...."
陈德铭猛地合上宪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站起身,目光如刀,"你这是在玩火!"他顿了顿,可是想到,两家过去还算是有些交情,于是用急促而低沉的声音说:“你这个臭小子,你爸爸在金陵过去做市长那一套,放在外交上行不通。人家会说,你这是实力至上的霸权主义逻辑。”
陈德铭看到徐有青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拍了拍徐有青的肩膀说:“我知道,当时元首给你的压力很大。塔山的山火,一刻也拖不得,可是你这样做,让人家那些小国家怎么想?我知道你既是元首一手带出来的兵,你看中这个身份,也不想让元首觉得你是个旧时代的遗老遗少,可是这次你做的极端了。毕竟闹出人命了...你休息几天度度假。”
“这是元首的意思?”徐有青一听直接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德铭,他根本不敢相信武廿无会下这种命令。
陈德铭语重心长的说:“这不是元首的意思,是监国的新宇少主的意思。不过你是元首亲自任命的全权代表,没有人会冻结你的职务...这休假只是建议。”
接下来陈德铭这个部长说了什么,徐有青一点也听不进去了。徐有青送走陈德铭时,暮色已像浓墨般渗透进防弹玻璃。他解开领带扔在办公桌上,丝绸面料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窗外,布鲁塞尔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圣于贝尔广场的青铜雕像在霓虹中若隐若现。徐有青突然想起武廿无常说的话:"压力大时,去看看蝼蚁如何在废墟里筑巢。"他抓起风衣走向电梯,金属门合上的瞬间,监控摄像头捕捉到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袖扣——那是武廿无在他就职当天赠送的。
第三节假皇帝和倒霉鬼
此时的布鲁塞尔的苍穹宛如被一只巨大的滴管轻蘸,一滴浓稠如墨的汁液滴落,那浓郁的色彩如墨染宣纸般渐渐浸染着暮色,让末世后的布鲁塞尔圣于贝尔广场的青铜雕像在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中,泛着黯淡的金光。
徐有青紧紧裹着风衣,双手深深插在口袋里,仿若迷失的幽魂,漫无目的地在广场上游荡。他的身后,两名保镖如影随形,保持着十米的距离,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的存在并不张扬,却如暗涌的潮水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广场上,众多白皮肤、蓝眼睛的当地人或站或坐,宛如色彩斑斓的花朵点缀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好奇,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探索欲望。
突然,一阵嘈杂声如涟漪般在人群中荡漾开来,“快看啊,武廿无!”“哇,这就是龙国的领袖吗?”徐有青循声望去,只见一群游客如潮水般围拢在一位身着劣质白色立领军装礼服的男子周围,争先恐后地与他合影留念。那男子手中轻握着一把油纸伞,宛如一位从古代穿越而来的雅士,脸上带着温和如春风的微笑,正是妙觉和尚。
徐有青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本以为又是有人在模仿武廿无,待走近一看,才惊喜地发现竟是妙觉和尚。他没有立刻打断,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个旁观者,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
妙觉和尚与游客们一一合影后,转身的瞬间,目光与徐有青交汇。他微微一笑,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径直朝着徐有青走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旁的长椅上。“堂堂的龙国全权代表,怎么会来这种小民百姓玩儿的地方呢?”妙觉和尚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调侃,眼神中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