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叹了口气,转身问张阁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敢说我就不是张家的血脉吗?如果我日后死了,我的所有财富都将与张家无关。”
张阁老愤怒至极,拿起拐杖朝她砸去:“柳清颜与我张家毫无关系,我也绝不会承认你这样的后代,更不会贪图你的那些脏钱,以后再有人胡乱认亲,一律棍棒打出。”
侍卫们心中暗暗叫苦,为了立功,他们上前想要将林桃赶走。
林桃冷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羊脂玉簪摔在地上,簪子顿时碎成几片。
“这是当年张孟琪欺骗我母亲的东西,今天我还给他,从此恩断义绝。即使日后我沿街乞讨,也不会向你们阁老府求助!等你们看到我发达了,也别想着攀附。”
张阁老气得浑身颤抖,厉声喝道:“滚。”
围观者中有人感叹:“没想到这女子还挺有骨气。”
也有人嘲讽:“她简直是井底之蛙,不知道阁老是何等显赫的人物。”
林桃对白术说:“去叫顶轿子来,我们走。他们觉得阁老府门槛高不可攀,但我却不以为然。抛弃妻女之人还想让我叫爹,想起来就恶心。
张孟琪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阁老府还标榜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真是伪君子。”
此时,白芍安排好的轿夫适时赶到,林桃回头轻蔑地看了张阁老一眼。
她轻声说道:“往昔的恩怨,我为母亲与张家彻底了结。”话音刚落,便掀开轿帘,坐入轿中。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并未感到丝毫轻松。想到柳清颜那悲惨的爱情和漂泊不定的命运,而罪魁祸首却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公之感。
薛太医赠予她的羊脂白玉钗,曾被叮嘱务必妥善保管。
然而,在返回程家时,她发现那支钗不见了,这让她深感遗憾。
后来从穆嬷嬷那里得知,那是柳清颜留下的唯一遗物。
今日摔坏的那支钗,是她根据记忆画图让工匠重新制作的,虽然外形相似,但总觉得缺少了些许灵魂。
今天,她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柳清颜,要与张家划清界限。
“母亲。”林桃默默祈祷,“感谢您赋予我生命,您与张孟琪之间最后的联系,我也替您斩断。若您在天有灵,请安心转世,愿下辈子能找到真心待您的良人。”
“白芍。”她吩咐道:“去买些香烛纸钱,今晚回去烧一烧。”
“好的,姑娘。”白芍低声回应,“刚才大爷派来的人一直在暗处等着。我想他们应该会回去报告。”
林桃微微一笑,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嗯”了一声后,她又说:“让白术去散布这个消息。”
这件事必须公开,才能防止张家日后反悔。“是,但是姑娘,如果张家调查您……”
“咬碎牙齿也要忍下去。我说过我是我母亲的女儿,张阁老当着众人的面否认了,还能怎样?对了,前面卖豌豆黄的店停一下,买些给景荣带回去,我也想尝尝他家别的点心。”
林桃不想再谈论张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