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短了一些的木棍折起来确实更加的费劲,但也并没有让何途感觉到有多大的困难。
这小身板,这柔弱的胳膊腿……很难让人用科学解释出力气的来源。但这力气当真是不小。
如果使出全力,这单手拎起一个百多斤重的人,还真就跟普通人拎小鸡差不多。
可空有一身蛮力,这在不重视军武的宋朝会有很大的作用吗?这个答案何途没法自问自答,不敢想也懒得想。
何途实在不懂,为何要把自己弄到宋朝来。这一身力量如果是在汉、唐、明这几个朝代强盛的时期,当个先锋大将军去开疆扩土,威震八方,那将是多么畅快的事情。
哪怕是一朝不甚战死疆场,也应该能够留下一段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才对。
何途就这般恍恍惚惚的想着。不知过有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对话的声音。
“大木,这是要干啥去?”
“是三哥啊。”大木是那天被从囚车中救出来的人之一,也是官兵口中比较能打的那个。
目光看去,问话之人正是当日救人的刘三哥,此人明刘渊,据说曾是河东路忻州的县尉。
说起来这刘渊也是有几分文采,可谓是文武兼备,但又都不是多高的领悟。因为金人南下,刘渊对朝廷不满,所以做了反贼。
面带微笑的看向刘渊,大木淡淡回道:“昨日不是有位被顺道救回来的兄弟吗,我想着过来看看,马上也该吃饭了不是。”
“那真是巧了。”刘渊看了眼何途所在的房屋,又转而看向大木,抖了抖衣袖道:“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你去看看这位兄弟吧,我要去看看赵二哥他们有没有回来。我们截了囚,二哥担心最近不太平就带人出去盯着点,这会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好,三哥去忙就是。”说罢,二人互视一笑也就各自离开了。
本就敞开着的门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晃晃悠悠的一片逐渐吸引了呆愣的何途。
不过门外并没有传来脚步声,也许是这年头的鞋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响声。
等到那人影从上半身变成下半身的双腿时,大木那浑厚的声音便传入了房舍:“这位兄弟,不知醒来了没有?”
听到问话,一直都恍恍惚惚的何途这才起身,轻叹出一口气,而后勉强挂上一张笑脸。
一边走一边回道:“已经醒来了。”
这里的一切都陌生的让人心中发慌,他即便再自来熟,可这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何途不知道这中间的代沟是不是能够埋葬一千个自己。
长长的影子越来越小,当何途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大木也刚好来到了何途的面前:“兄弟何时醒来的呢?怎不出来走走,换换心情。”
恰在此时,阵风吹起,几片落叶被席卷着吹进何途身后的房门,尘土迷了二人的眼睛。
待风吹过之后,大木看了看脏乱的门内:“清晨看着天气还不错,本想着将门打开换口气的,可别打扰到了兄弟休息。”
虽然还不是太清楚眼下的处境,但面前这人还是给了何途不少亲切感,至少不讨厌:“多谢这位兄弟操劳,你们救了小弟这命,何途本就不知如何报答。现今能有片瓦遮头,哪里还敢有什么奢求呢!”
“听这语气,兄弟你还是个文人呢?”
“也就认识些字,实在谈不上什么文人,也不过就是一个种田的普通百姓。”说罢,何途心中不由得苦笑。
不会是这些人对官府跟文人已经痛恨到极点了吧,若是那样,自己表现的过于斯文到不太好。
但大木显然没有在意这些,那些问题只是随口一样。此时又是笑着:“若是兄弟不介意,就先在这住着吧,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好吃好喝好房子,可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众兄弟在一起,有的吃有的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没有锦衣玉食,却也算是逍遥快活。”
“对了,我叫大木,不知道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小弟名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