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下,赵猛面带忧容,红了的眼眶一直盯着面前躺在木板上的黑水,“呵呵,想想,这日子越过越不如从前。总是四处的奔波,到头来……”
“大哥,别这么说……!”黑水堆起满脸的笑,艰难的转头,开口:“黑水就要解脱了,这是好事啊。兄弟们活的都太累了,明明是干干净净的来,却不知怎么滴……这一不小心成了反贼。”
那声音越来越小,听的赵猛两个眼眶里一片湿红,泪水在滴溜溜的打转,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阳光烘烤的全身暖洋洋的,黑水在这个时候默默转过头去,紧闭的双眼,从眼角处滑下两横泪来:“如今这样也好,死了……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事了。”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都是大哥无能!没办法,当真是没办法。”抬手逝去眼角的泪,赵猛定了定情绪,沉声道:“我们回去吧,你先回木屋里休息,我再去跟兄弟们商量商量,也许还有……”
“大哥……!”黑水,吞咽了口吐沫,开口打断了赵猛的话:“别再去跟其他兄弟说了,万一他们再出了什么事,黑水这一条命,哪里抵得上他们呢。”
他知道赵猛如何想的,可真的还有办法吗?如果能找来医师,刘渊又哪里会一个没落的回来。
“我想躺在这好好的看看,好好的看看这青山绿水,这大好的世界……”
……
三个人围坐的木屋里。
刘渊神色沉重的低下了头,双手打着指节,轻声道:“我骑着上次从县衙弄出来的那皮马,跑遍了周围三个县,每个县的情况都一样,官府查的甚严。”
“城中的人只许进不许出,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被严加盘问,家住何方、户中几口人、从哪里而来,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小到腰间的钱袋,大到马车的车厢都要仔仔细细的查,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事情便抓去审问。即便是没有发现问题的人,进城之后还会被发一块牌子,驻店、吃酒、做买卖、便是逛青楼也要事先出示了那块牌子才可以。”
话至此处,刘渊还深深的一声叹息:“我还特意问了一下,这规矩是昨日清晨才开始定的,查的很严。想要带医师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说,把黑水兄弟带进去!那些个守门的兵卫肯定会问,届时我们也过不了这一关。”
如此多的问题,听的何途直接陷入了思索:“这么说来,不止是请医师的问题,便是想进去买一些粮食也是很麻烦的了?”
刘渊毕竟是做过很多打听消息的事情,他的话,何途觉得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官府突然将一切查的如此严,会是因为自己这些人吗?
按照刘渊刚才说的,无论什么事情都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中间走的那些路段都会被盘问。进个城门,小小的钱袋子都要搜查!
“若是如此,我们最好还是想办法解决了即将来的五百禁军。如果不解决他们,现在走自然是来的及,可问题是,这个指挥使对我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被他察觉到了行踪,届时各地联合,我们很难生存。”
注视着刘渊,何途分析着:“周边各县已经开始严查,杀不杀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不过,若是杀了他们,其余的官兵只知道他们死在了一伙反贼、流寇的手中,却不知道是我们。这一代流寇也不少,总不会一直盯着我们不放。”
略略思索,刘渊感觉何途说的也在理。
一直听着不说话的赵忡,这个时候却是显得相当激动:“这么说,如何对付这五百禁军,何兄弟已经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