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状,笑着打趣:“咱们阿宴越来越会关心人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带个外孙媳妇儿回来呀?”
沈时宴呛到,轻咳一声:“外婆说到哪里去了……”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冯秀贞立马坐直,“我说的真心话,你马上就30了,正所谓三十而立,事业立起来了,家庭是不是也该立起来?”
沈时宴:“……再说吧。来,外婆吃鱼……”
“这是想堵我的嘴呢?”
此话一出,几人都不由笑起来。
沈时宴也只能跟着笑,笑容里透着一丝尴尬,余光控制不住几次落到苏雨眠身上。
饭后,沈时宴上楼处理工作。
他最近好像越来越忙了。
冯秀贞:“他爸现在是一点事都不管了,听说最近好像跑到瑞典,还是挪威看极光去了。如今整个沈氏全靠阿宴一个人撑着,他也没个兄弟姐妹帮衬,唉……”
怪谁呢?
怪沈庭的撒手不管,还是伊念的破罐破摔?
上一辈不省心,苦的累的就是下一代。
冯秀贞满眼疼惜。
苏雨眠也觉得沈时宴清减了。
男人本就瘦削的脸庞,轮廓愈发明晰。
伊春山闻言开口:“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年轻的时候多历练,才能有所积累。”
苏雨眠想出去遛遛弯,吃的太撑,正好消食。
结果……
被伊春山拉着要下完残局。
她整个人都麻了:“不、不了用吧?”
怎么还要下啊?
伊春山:“还没下完,怎么能半途而废?”
就这样苏雨眠被赶鸭子上架,再次坐到棋盘前。
没走几步,就被伊春山将军两次。
“……”这棋是非下不可吗?
就在她举棋不定,陷入纠结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上马。”
是沈时宴。
不知何时,他已经从楼上下来,站到她旁边。
苏雨眠立马扫过棋盘,别说!还真别说!
这步绝了!
直接吃掉了老爷子的车。
伊春山表情一黑:“观棋不语!观棋不语!阿宴,你走远点,不带作弊这么明显的!”
沈时宴勾唇:“观棋不语是君子干的事,我又不是君子。”
伊春山:“……”
他忿忿地下了一步:“想继续吃我的炮,没门儿!我走这里——”
沈时宴悠悠开口:“可以了,眠眠。”
苏雨眠心领神会,立马飞象,“将军!”
伊春山:“……”
“我出士。”
苏雨眠:“再将!”
这下伊春山彻底傻眼。
不是……他一盘必赢的棋,怎、怎么反而输了?
“不行!不行!这局不算!中间被打断了,重新开始还没找着手感就结束了,再来!”
苏雨眠求救的目光投向沈时宴:“哥,要不你陪外公下?”
男人对上她清澈的双眼,不由愣住,过了两秒:“……行。”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怎么忍心拒绝?
尽管下午还有两个线上会要开,尽管书房里待处理的文件已经堆成小山……
沈时宴接手,苏雨眠如释重负。
她站在旁边看了一局,越看越困,赶紧打住,干脆过去沙发那边,陪老太太追剧。
冯秀贞:“来眠眠,你把这个靠枕垫在腰后面,再把这个太空舱打开,让双腿抬起来,躺平,会舒服很多。”
苏雨眠依言照做,果然,不要太享受。
她和老太太一人一位,中途,佣人还送来了削好的果盘。
一边吃,一边看剧,简直美滋滋。
可能是因为太过放松,也可能是室内暖气开得太足,没一会儿苏雨眠眼皮开始打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老太太转头一看,“哟,睡着了……”
然后立马吩咐佣人取了条薄毯过来,亲手给苏雨眠盖在身上,全程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
好在,一切顺利,苏雨眠依然睡得很香很沉。
冯秀贞坐了二十分钟,把剩下的剧集看完,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恰好老爷子那边下完一局,不出意外,又输了。
自从沈时宴上场,他就没赢过。
“好小子,最近棋艺进步不小啊!”
沈时宴勾唇,纠正道:“是本来就不差。”
“哈哈哈!”伊春山立马看向冯秀贞,“你听听,你听听,他可真是一点不——”
“嘘!”冯秀贞示意他小点声,又指了指沙发上已经睡着的苏雨眠。
伊春山秒懂,当即闭上嘴,小声道:“眠眠睡着了?”
冯秀贞点头:“嗯。有一会儿了。”
“要不要叫醒她,去楼上房间睡?”
老太太摇头:“算了,就让她在这儿吧,有暖气,还盖了薄毯,应该冷不着,我也困了……”说着,打了个呵欠。
伊春山立马扶着她,两人一块儿上楼午休。
台阶走到一半,还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阿宴,你如果不休息,就把笔记本搬到客厅来办公,顺便照看一下雨眠。”
“好。”
二老上楼,佣人们也各自忙完,回到了住处,没在眼前晃悠。
此时,偌大的客厅就只有沈时宴,以及……熟睡中、没有丝毫防备的苏雨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