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这些后,孙途的脸色又是一变:“所以说现在我江州乡兵也同样没有属于自己的耕地了?”
“不光是没有耕地,因为浔阳江被贼寇骚扰,使得官府税收锐减,就连之前该有的钱饷也有三月未曾发到我等手上了。为了养活家人,兄弟们这才无奈离营去城里做工,还望团练恕罪啊。”说话间,吴焕和朱林就苦着脸朝孙途连连拱手恳求,然后其他那些兵卒也都呼啦啦地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还请孙团练为我等做主啊……”有几人甚至都在朝他们叩头了。
面对这么群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手下兵卒,孙途当真是有气都无处撒了,他总不能为了立威就真严惩这些老弱吧?甚至于面前明显有所保留,甚至是故意把问题抛到自己面前的吴朱二人,他此时也无法深究他们的罪责。
说实在的,在来军营前,孙途其实是有过心理准备,知道袁望一定不会轻易就让自己掌握乡兵,可他想过有人会给自己来个下马威,甚至有过与军中将士打上一场的想法,却没料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竟会是这么个烂摊子。
看他有些茫然,吴焕和朱林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得意来,果然只要把这问题亮出来,就足够让这个朝廷派来的所谓的团练束手无策了。这人不过是靠着逢迎拍马才年纪轻轻当上了本城团练,但只靠逢迎拍马可无法真正让军士听从号令啊。
不过随着孙途把目光再次落向他们,开口发问,两人又都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来:“难道你们就没有去州衙求钱饷吗?就我所知,袁推官一向爱民护兵,总不会看着你们如此困苦吧?”
“孙团练你是有所不知啊,其实早些年我们的处境还是可以的。只是自从蔡太守到任后,因为他把供给钱粮的差事交到了齐管勾后,我们的钱饷就屡遭克扣,直到三个月前,就再也未能领取钱粮,他只说城中粮食紧缺,只能先供着厢军,我们乡兵则只能自己想法子了。”朱林满面不忿地说道。
孙途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如今面临的问题有多么的严峻了,怪不得今日袁望会如此痛快就让人带自己来到军营,原来早在这儿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下跳了。
就连鲁达,这时候也露出了忧色来,知道自家麻烦大了。
在来此之前,孙途可是在袁望跟前作了保证的,一定会尽快把乡兵给操练起来,后者更是趁机提出要在两三月内看到一定的成效,这就相当于在自家上司面前立下军令状了。
而要想做到这一点,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提振乡兵军心,至少得让他们拿到钱粮吧。可是偏偏管着钱粮的城中管勾官却是蔡得章的人,显然之前蔡得章为了从袁望手里夺取一定的权力也没少花心思。
但是这些地方小官在有了靠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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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做的还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从最不被人重视的乡兵的钱粮处入手自然最合适不过了。只是没想到,现在孙途却成了这乡兵的统帅团练,这就让他和那个素昧谋面的齐管勾,甚至是他背后的其他官员间产生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