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师成那边也趁机推波助澜,发动更多朝中势力把打击面彻底放大,却是要将童贯也一并拉入其中,是想把这个朝堂上的对头也给顺手铲除了。
本来,孙途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来童贯这次都不再打算保他了,他就算再有权势,再得天子宠信,再是狂妄也不敢和天下文官为敌啊。可是,当发现一旦退却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堪的绝地后,童贯也只能挺身站出来为孙途开脱。
但他终究势单力孤,哪怕蔡京一直都没有开口表态,可光是满朝文官的口诛笔伐就已让他疲于应付。要不是他童贯深得皇帝信任,恐怕此时孙途都已经被钦差捉拿送到汴京城里问罪开斩了,又或者……
但即便童贯已竭尽全力,不断拿慕容彦超与盗匪勾结,早有不臣之心作为辩护,到了今日也快要顶不住压力了。就是天子,在众口铄金之下,也越来越怀疑孙途的真实意图,觉着此人确有谋逆不轨之心。
这两日里,童贯甚至已经想过要壮士断臂,索性连他自己也弹劾孙途图谋不轨,或许还能保证自身安全。只因担心这么一来会让梁师成有机可趁,他才迟迟没有做出最后的决断。
正因有如此多的麻烦横亘心头,才会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童枢密都失了冷静与分寸,在枢密院中显得如此烦躁,甚至堪称暴躁了。
这时,门再次开启。一人已小心踏入房中,轻轻地将一杯清心解燥的饮子搁到了案头:“童帅还请息怒,事情还有转机呢。”
“哦,是良玉啊。”童贯这才发现送茶水进来的不是寻常仆役而是自己的亲信方谦,这才使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有一事难以决断,想听听你的看法呢。”
说着,也不等手下幕僚应答,就紧接着道:“如今朝中上下群起而攻,那些武官却又胆小怕事不敢太过多言,眼看孙途是保不得了。以你之见,老夫是该抽身离开,还是该跟随众人也一起弹劾孙途为好?”
方谦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事到如今自家上司已无心再保孙途了,只在考虑如何做才能确保自己的损失最小。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孙途再有本事,再能立功,对如今的童贯来说也是弊远大于利,也该放弃了。
“童帅,若是今日之前,下官一定会建议您以边事不宁为借口抽身离开汴京朝堂,至少这样一来官家还能保着您。至于反过来弹劾孙途,就大可不必了,那只会让天下人小瞧了童帅,殊为不智。”
因为心烦意乱的缘故,童贯压根就没有留心对方这话中还有个前提条件,闻言便点头道:“这倒容易,便让人在西北边境上挑衅一下西夏人,然后老夫便上表请战,半月之内便可离开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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