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南京,宋人口中的幽州城,辽人则称之为析津府。
既然宋国使者北上,这南京自然是接待他们的最佳选择,而此时南京方面的主要官员在得知先一步传递而来的消息后齐聚一堂,商议着该如何招待或是应付这些宋国来使。
辽国自太宗朝开始就已为了更好地统治全国而制定出了如同后世“一国两制”般的策略来,即以辽人治辽,汉人治汉,让汉人官员在南京等地为官管治治下的百姓,从而不使两民族之间产生太多的仇恨,同时还能拉拢大批有学识,有才干的汉人精英。由此,便有了南面官和北面官之别。
这一举措对整个大辽的发展和兴盛来说无疑是有着极大推动作用的,正因如此,汉人与契丹人之间的摩擦日益减少,能安居乐业的汉族百姓也不再理会到底是活在哪一族的治下,依旧勤勤恳恳地劳作生产,为辽国的不断壮大尽着自己的一份职责。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表象而已,事实上处于南京的南院诸官中,真正握有绝对实权的依旧还是那些契丹高官,至于所谓的南面官不过是受他们驱使,地位比寻常百姓要高而已,真正能得辽国朝廷信任和重用者那是凤毛麟角。
比如执掌南京大权的南院大王便是契丹人,就连其帐下掌握实权的诸多部司的主官也有多半是契丹族人,今日会面的十多名要紧官员中,汉人出身者不过区区三人,而且他们在这场会议中也显得极其低调,几乎什么话都不敢说。
辽人剽悍的作风在这场南面高官的会面中也表现得极其明显,这些高官全都席地而坐,跟前矮几上放的金银容器里所装的也不是茶水,而是最烈的酒,有几人口中干渴都不把酒倒入杯碗里,直接就抓过酒壶来往嘴里直倒,这事情还没说多少呢,已经有两人喝得面红耳赤了。
这场面直看得三名汉官眉头略皱,但他们却不敢开口。倒是坐在上首的那名模样凶悍,却又举止儒雅的男子有些不满地开口道:“耶律挝达,你们几个也太不像样了,如今有正事要谈,想喝酒不会等一等吗?”
“大石林牙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几个都是在接到消息后从城外快马赶回来的,实在口渴得很,难道还要忍着不成?何况,我等本就不懂什么礼法,宋人要是来犯,我们自会与他们一战,可现在只是来了使者,自然有林牙你和耶律雄格来应付,我们听着便是。”辽人,尤其是契丹族人间的尊卑之分并不像汉人那般讲究,所以此时被点到名的耶律挝达的回应显得格外不当回事,同时也引来了在场其他几人的附和与嬉笑:“是啊,有大石林牙几位在,这等事情也根本不用我们操心,你们说着拿定主意便可。”
耶律大石只能一声苦笑,真拿这些人没什么办法。随后便看向了最上首的耶律雄格,也就是如今南京真正的话事人,南院大王。这位倒是显得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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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沉稳,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其实宋人派来使者也不算什么,不过我与林牙之前商议着却发现这次又有所不同。那宋使之首居然就是童贯,那可是宋**中数得着的人物了,这就有些奇怪了。”
“有何奇怪的地方?”几个契丹武将依旧有些懵懂,又不是太当回子事儿地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