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细封常所以会去往兀剌海城,其实就是一次相当关键的考验,看他们有没有眼光和运气找到民间的宝物。而因为之前被细封建算计的关系,细封常居然得去兀剌海这样的小城寻宝,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孙途他们,恐怕他这次真得空手而回了。所以他对自己的六哥可是充满了愤恨,要不是在府中,说不定就得翻脸动手了。
在调整了一下心态后,他才终于进入了自己父亲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里头根本就没几本书,有的只是一些弓弩弯刀之类的兵器,以及一张羊皮制成的硕大地图,赫然正是如今天下最强大的三个国家——辽宋夏的形势地理图。
身材魁梧,双腿因为多年骑马而有些罗圈的细封野畅已站在这张图前良久了,即便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回身的意思,依旧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半晌后才道:“八儿,你说要是辽宋一旦开战,我西朝会作何选择?”
细封常并不奇怪自己父亲不回身就能听出是自己来了,只略作沉吟后便道:“以我看来,该当严守中立,直到哪一家不支后,再趁势发兵,从而谋夺足够的好处。”
“是啊,这也正是我西朝能在短短几十年里就有今日之盛的关键所在。可我们终究国力远不如辽宋,所以有时候就得听从大国的指使做出位违背我们意图的事情来。当初几次大举攻宋,说到底就是被辽国给逼迫的。哪怕那几场大战下来我们胜了,也得了好处,但国力和兵力的损耗却也是实打实的。”细封野畅说着才转过身来。
要不是知道这位是夏国重臣,还是党项八部中的一位族长,只怕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他时会认为这就是个汉人儒生了。因为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他都显得很是温润儒雅,与粗犷的党项人完全是两个概念,就是细封常这个儿子都比他要更有气势些。
细封常见父亲转身,这才弯腰行礼,却不急着开口,只是等着对方继续说话。刚才这番话绝非随意一说,应该另有深意的。果然,细封野畅很快又道:“这次皇帝大寿,辽宋皆有使者道贺,这可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盛景啊。不过他们的来意到底是什么,可就很费人思量了……”
“父亲是指他们是为了让我国在那时出兵才派的使者?”细封常略皱起了眉头来:“那皇帝的意思是?”
“现在当然还没有定论,但从兴庆府那里传来的消息看,恐怕皇帝这次不可能再忍着不动了。哼,李乾顺当年也是我西朝一代英主,奈何如今年岁渐高,人却已开始糊涂。他根本就不知道辽宋之战便是由我等在暗中策动,我西朝最好的做法便是静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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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居然还打算涉入其中,当真是荒唐得紧!”语气里对自家皇帝那是充满了不屑,没有半点敬畏之意。
细封常没有劝说自己老子的意思,夏人与汉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对皇权并不是太过敬畏,尤其是像细封氏这样自领一族的存在,背地里算计自家皇帝的事情也没少做,更别提父子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