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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即便日子难过,人们却还是得挣扎求存,有田者努力耕种,而无地者,就只能另想别法了。
比如在通往青州的官道边上,便有座新支起来的茶寮,一名颤巍巍的老人正为过往的客人准备着一壶壶清冽苦涩的野茶解渴。
原先这等只拿水冲泡着茶叶就喝的方式在大宋境内是不受人待见的,但是自从孙都监在自己的官厅里经常以此待客之后,至少山东境内的百姓们却是渐渐接受了这一极为简单的烹茶方式。再加上如今已入初夏,天气炎热的缘故,使得这座小茶寮内的生意倒还不错,至少能让那位卖茶水的白发老翁能以此为生。
今日也是一样,临近中午时,茶寮里便已坐了五六个打从官道上走过的行人,在一时口渴之下,他们便会拿出三五文钱买上一壶茶水,一边歇脚一边喝茶。
这时又有一人一马打从官道的尽头处缓缓行来,在看到这座设置在路边的茶寮时,马上略显憔悴,眼中还带着郁郁之色的青年终于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意来,当下便翻身落马,随手把马儿绑在路旁树干处,便走入其中,冲老翁叫了声:“老人家给我来壶茶解渴。”
茶寮里也就摆着三张木桌,十来根凳子,此时每张桌子上都已坐了客人,青年也就只能和其中的两名客人拼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送上来的苦涩茶水,一边又打量着周围那几亩荒芜掉的田地,忍不住问道:“老人家可知道那边的田地怎么就没人种了吗?就这么让它们荒着实在是可惜得紧啊。”
老人闻言也是一声苦笑:“客官你是不知道啊,其实这几亩地就是老朽家里的。奈何如今我们这儿青壮男子都被官府强征入军中,我那几个儿子更是一去再没了音讯,而老朽又年老体衰,再种不得地了,所以只能任其荒着。唯有靠着采摘些野茶,在此卖茶聊以度日了。”
“竟有此事?如今连青州境内也是盗匪横行了吗?”青州皱起了眉头来,一脸的担忧与疑惑。
边上的几个客人打量了这位青年几眼,虽然他是罕有的骑马赶路之人,但这一身穿着却着实有些寒酸,只是一件有些破旧的麻布衣衫,脸上须髯已有多日未曾打理,满面的风尘,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这让他们略感放心,便有人出口解释道:“这位小哥你是刚来我青州地界吧,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不知。其实我青州境内虽然当初确有贼匪横行,但早在两年前就被刚上任不久的孙都监给平定了,如今也没听说有什么贼匪再敢在我青州境内作乱。”
当听他提到孙都监的名号时,在场众人无论卖茶的老翁还是那些个茶客都露出了尊敬之色来。青年闻言目中光芒略微一闪,随即就问道:“既如此,那官府又为何会不断强征青壮入伍呢?”
“哎,还不是新任的青州知府与都监给闹的……”这位说着,脸上的愤郁之色更甚,但声音却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