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三,凌州城。
西城某座略显破败的小酒馆中,几条汉子正一面就着简单的小菜喝着浊酒,一面小声作着嘀咕:
“韩二哥,咱们兄弟可是有俩月没有进项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再要找不到一桩好买卖,恐怕这年都要过不下去了。”
“你们几个懂得什么,老子让你们最近安分点也是为大家好,最近因为城中兵马被抽调了许多,所以知府衙门看得可紧,若是真闹出些风声来,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凌州官府你们也都知道,对付不了那些杀人放火的大贼头,吃起咱们这些小人物来却是格外凶狠,难道你们是打算进黑牢里过个肥年吗?”
“韩二哥,话虽如此,可咱们兄弟也总不能这么一直饿着吧?再这么下去,大家伙的心气儿都要散了,今后我们青衣帮还怎么在凌州立足?”
韩二哥的目光从面前四五个兄弟身上一一扫过,看得出来这些位确实已经铁了心了,便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就是性子太急。不瞒你们说,本来我都已经找好目标了,只是打算等他们到了城外再叫大家动手的,现在嘛,既然如此,那就搏一把!”
听他这么道来,其他几人精神陡然就是一振:“就知道二哥你早有准备,说来听听。”
“你们看那边。”韩二哥把嘴朝酒店对过的那间脚店努了下:“那店里就是我物色好的肥羊,是一批打从外地而来的参客,他们虽没有什么背景,之前却在咱们凌州卖出了好几十根上等人参,怕不下有好几百贯的钱财在身呢。”
“这么多?”其他几人顿时两眼放光,极其贪婪地盯向了那间有些破小的脚店:“身上有这么多钱,他们居然只住在这等小店里?”
“你当这些做买卖的都跟你似的啊,有了钱就恨不能一气花个干净。他们行事可低调得紧,除了去城里几处药店卖参,几乎都不见他们出来的,要不是老子消息够灵通,又派人盯了他们几日,还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手上有大笔钱财呢。”韩二哥笑骂了一声,这才入了正题:“只要宰了这几头肥羊,咱们就能过上一两年好日子了。本来我是打算等他们离开凌州再动手,可没想到他们居然一直留到了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待到年后。”
“他们等得,咱们兄弟可等不得了。既然他们不肯走,那就让咱们送他们走,彻底地送走他们!”这人说着,其他人都嘿嘿地发出了几声冷笑,显得颇为兴奋。
韩二哥点了下头:“不过这次行事一定要干脆利落,最好别留什么后患。还有,到了晚上再动手。那脚店我之前看过,围墙很低,也没人守夜,夜里过去,就定能成事。”
“好,咱们都听二哥你的,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就是那府衙的胡捕头来了也别想查出什么线索来。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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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那脚店老板到时候也不敢报官。”这些位都是作奸犯科方面的老手了,此时立马就摩拳擦掌起来,开始策划起今夜的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