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等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却不是那些身经百战的金兵精锐,也不是史文恭这样的好手,反倒是年纪最大的曾弄。转瞬间,他也已高喝出声:“金人犯我宋境,曾头市的儿郎们,保家杀敌正在今日,杀啊!”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曾弄在短短片刻间就已明白了曾索这么做的用意所在,而在一眼瞧见那为首的花谟被曾升一刀重创后,他就更觉着这是个机会了。既然已经反目,那就要将事情彻底做绝,先下手为强,杀金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嗓子喊出来,登时就让曾头市的一干人等精神大振,旋即纷纷呐喊出声,便已挥舞着兵器扑杀上前。虽然这里边有不少依然带着迷糊,明明自家之前与女真人关系很不错啊,怎么突然就要生死相搏了呢?但在习惯性的听从号令的驱使下,数百青壮还是义无反顾地冲杀过去,立刻就与金兵相撞,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别看曾头市的这些人马并非官府军队,但论起战斗力却要远高过一般大宋乡军,毕竟比起只是混日子的乡军来说,有着保卫家园责任的他们平日里的操练更为用心,整体素质自然也更高了。
而金兵这边一者刚经历了一场溃败本就军心不振,二者事发突然,连作为首领的加鲁花谟都被人暗算受伤,此时仓促应战自然显得有些慌乱,一时竟被曾头市的人打得节节后退,眨眼间就有十多人死在了曾家子弟兵的刀下。
耳畔听得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血流满面,受伤不轻而被人拖着后退的花谟的脸颊都急速扭曲起来,他怎么都想不到,明明尽在掌握的事情怎么就会演变成今日这般田地了。
本以为可以轻易夺下凌州城,搜刮城中一切财物粮食,为遭受冬季雪灾的族人补上一口气,可谁料事情却接连出现差错,不但被宋军杀得大败,连自己兄长都可能已经死在之前的战斗中。现在自以为尽在控制的曾家人竟也突然反水,想要杀光自己众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怒火已直冲天灵盖,使他的两只眼睛都作血红,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后计,自然也不可能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当即就挣脱一个手下的拉扯,抽刀在手后,便是一声大吼:“你们这些叛贼全都该死!给我杀,杀光了他们!”吼叫的同时,花谟已疾步向前冲去,看准了一个曾家青壮,斜刺里就是一刀劈出,直接就把这人的头颅给斩了下来。
在听到他的嘶吼,看到他凶狠的反击后,之前还有些发懵的金兵也迅速回神,他们的眼中也再次流露出了危险如野兽般的嗜血光芒,在嗷嗷的怪叫声里,这些家伙全然不顾对方劈刺到自己跟前的武器,以拼着一换一的姿态,挥刀斩向面前的敌人。
顿时间,惨叫不断,那些趁势冲杀过来的曾头市的人很快就倒下了一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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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开始后退,显得缩手缩脚起来。金兵一旦全力反扑,那股子凶暴的气势还是迅速震慑住了对方,曾头市的人说到底只是一群地方武装,还算不得真正的百战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