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立刻就生出了一个念头来,京中同僚之间饮酒多有行酒令的习惯,自己何不提出来?以这些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武夫,自己足够应付。如此不但不用再喝酒,还能把刚才丢掉的颜面给重新捡起来。
主意既定,他便不等再有人上前敬酒,看向主位处的孙途道:“孙都监,我等如此干饮实在有些无趣,不如想些手段来助酒兴如何?”
孙途见他目光闪动,立马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一旦真要作诗对联,在座几十人包括自己在内合到一起都不可能是这位进士出身的当朝侍郎的对手,所以他赶忙趁着对方把话题说明之前点头道:“监军所言甚是,我等既皆军伍中人,饮酒岂能没有武艺助兴?来人,清出场地来,叫人舞剑助兴!”
这下却叫曾开乾傻眼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要的是行酒令啊……奈何随着孙途一声令下,周围那些人已火速行动,迅速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然后一名身材高挑的将领已抱剑下场,冲孙途和曾开乾一施礼后,拉开架势,就已舞动起手中长剑来。
其实以剑舞佐酒兴古来便有,其中最有名的当数唐朝时的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了,为此连杜甫都曾作过一首流传后世的诗作。虽然下场的将领舞剑的姿态什么的远不如传说中人物那般精妙,但却胜在凌厉干脆,每一剑都可看出有杀敌之效,直瞧得周围众人纷纷叫好,就是孙途都是频频点头:“想不到董平除了双枪无敌外,居然连剑上功夫也是如此了得。”
而似乎是得了某些人的指使似的,董平舞剑时总是不离曾开乾左右,有好几次剑尖都已要接触到对方的身体,直把他吓得面色由红转白,刚才喝下的那点酒都快全变作冷汗给排出来了。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惊醒过来,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凶险,若孙途真有对自己下手之意,在青州皆在其掌中的情况下,只消一句话,自己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而今日的这场接风宴说白了,那就是鸿门宴,此刻项庄舞剑,可哪里会有项伯站出来救自己啊?
这一刻,曾开乾是真个恐惧了,目光盯着不远处舞剑的董平,总觉着他有随时都一剑刺杀过来的可能——早知如此,之前还不如就喝个烂醉如泥,出这回丑呢……
与他一样心生后悔的还有鲁达,此时他忍不住跟身边还在吃喝的武松道:“早知有这一出,我刚才就不该将那厮灌倒了。”
“此话怎讲?”武松好奇地问了一句。
鲁达看了还在舞剑的董平一眼:“那样我便可以代董都监上场,然后把那陆谦狗贼给叫到跟前对战一番了。到时我自可亲手宰了他,为林教头报当日之仇!”好嘛,他还惦记着要杀陆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