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有时就是如此的玄妙,以蔡京高俅和梁师成三人如今的权势和地位,以往但凡是他们想要定罪之人,无论是否有确凿的证据,只要他们动了这心思,那罪名就会实打实地降在那人头上,完全就无冤可申。
可偏偏这回对上孙途,哪怕他们有**成的把握敢说武丘镇的人是孙途派人所杀,粮食是孙途派人所抢,此时竟也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因为他们有着极大的顾虑——
蔡京的这一问顿时让其他两人迅速收声,堂内气氛显得越发的诡异起来。沉默半晌,高俅才不忿地道:“太师,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他得意,却整治不了他吗?纵然当地官员找不到确凿证据,可是……”
“你想说我们可以炮制出人证物证来?”蔡京看了高俅一眼,眼神里带着几许不屑。对于高俅这个其实能力有限,只靠着巴结奉承才得以幸进的同僚,他还是有些瞧不上的。他蔡京才是从一场场朝中不见血却更为惨烈的厮杀中闯出来的政争高手,无论心性还是手段可要比在场两人高明得多了,这也是他能一直压制住朝中一干官员的关键所在。
高俅有些讪讪地一笑,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确实,以他们的权势,都不用亲自安排,只须透露个意思,各种证据就会被人接连发现,到时就足以治孙途之罪了。
而这回,一直与高俅合作的梁师成都有些瞧不过去了,叹了口气道:“高太尉,那武丘镇可不在你我眼皮底下啊,孙途更不在京师,你就没想过一旦事情搞砸了,会给咱们带来多少麻烦吗?
“不错,只要我们给出示意,下面的人自会拿出许多证据来,但你能保证这些人之后不会反水吗?还有那孙途,他可不是以前我们整治的朝中官员,此人胆大心狠,是绝不可能束手待毙的。一旦他知道是我等在栽赃算计他,你说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高俅为之一愣,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恐怕到那时,孙途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起兵造反了!而此时孙途手底下的人马数量已比之前更多,若再加上正与之交锋的梁山贼寇,一旦双方合在一起,那整个山东就真要彻底脱离朝廷掌握,其后果可不是他们所能应付了。
而更要命的是,一旦事情真走到了这一步,谁能保证他们之前所做下的手脚不会暴露,到时朝野声讨,认定是他们把孙途和山东官军逼迫到造反这一步,那就算是蔡京都未必能顶得住各方压力,更别提他高俅了。
在想明白各种利害后,高俅的脸色顿时就是一白:“太师教训得是,是下官有些把事情想简单了。”若孙途如今是在京城,他们自然可以用各种手段好生整治他,可他远在山东,手上还有兵马,这等手段就绝不能用了。
就想以前说的那样,朝中奸佞可以用图谋不轨的罪名来陷害那些忠于朝廷的官员,因为他们认定了对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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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也不敢干出此等事来。可当孙途确有能力也有胆子干出谋反之举时,他们反倒不敢栽给他这样的罪名了。
投鼠忌器,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