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出了相同的话来,话一出口,皆是一呆,旋即又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虽然多年未曾谋面,但两人间的感情却依然还在。
童沐,这个童贯的侄孙,当初在汴京城里可没少帮孙途的忙,可以说孙途所以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其基础还真就是由他帮着打下的,至少若没有他一力相助,童贯还真未必会如此重视这么个无根无底的年轻人。
不过自从当年童沐通过文试成为官员,并被安排到江南任官后,孙途就再没有与他相见过。两人一在南一在北,虽然几年下来也通过不少书信,但终究是隔了千山万水。只是他们之间的情谊倒是并没有因为受这空间和时间的阻隔而淡漠了,今日重逢,两人立刻就找到了当初在京师同游同乐时的感觉,都不用太多的寒暄,便已亲密无间。
“千里,听闻你这几年在山东可是屡屡立功,都有人将你称作我大宋军中第一将了。想想当初,你在京师就曾有志从军,如今算是一偿所愿了吧?”
“哈哈,那不过是某些同僚百姓的吹捧而已,我可担不起如此盛赞。倒是二哥你,竟能在短短数年里直升为一府推官,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孙途由衷地恭喜道。
他这话可是发自肺腑,一府推官已是当地文官中的二把手人物,正五品的存在,就算放到朝堂上,也算是中层官员了。而童沐以一个非进士出身的文官竟能在短短五年左右的时间里做到这一步,足以看出他能力有多出众了。
别看孙途现在已贵为四品钤辖,好像地位比童沐要高,可其实真论起在朝中的地位来,他这个武官是远远无法和童沐相比的。
童沐闻言却是苦笑摇头:“我这个推官有多少是靠自己的才干,又有多少是靠着叔爷的提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何况,如今苏州已入反贼之手,我却只能躲在金陵,当真是汗颜哪。”
孙途闻言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知道以你的才干当一地推官绰绰有余了,至于苏州沦陷又非你一人之过,真要论起来,该感到羞愧的只会是朱勔等祸国之人。”
“呵呵,你我兄弟时隔多年再见就不提这等丧气事了,走,咱们先去前头的八角镇里坐下说话。知道你近日将率军到来,我便特意请命前来迎迓,还为你们准备了不少酒菜食物,足够你全军享用了。”童沐却并没有接孙途的话茬儿,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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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安排,孙途当然不会拒绝,当下便发号施令,带着这两万多人朝着离此不远的八角镇而去。在得知当地官府已经为自己等准备好住处与食物后,本来还有些愤愤的将士们顿时大喜,再看向童沐等人时,也带了更多的好感与善意。
作为毗邻长江与大城金陵的一处镇甸,这八角镇的占地还真是不小,方圆十多里地尽皆囊括其中,而镇子更有几百间大小房屋,足够全部兵马入宿其中了,这么一来,可就比让大军在野外驻扎要舒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