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好哇!”这位虽然笑说着好,但语气里却透着难掩的愤怒:“孙钤辖当真是好杀气,如此行私刑,却是不把我大宋律令和军法当回子事了?本官乃淮南路钤辖彭永真,你杀我麾下将士,我定要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咱们就在朱帅面前理论去吧!走!”说着又一转马头,带着数骑人马直接就冲进了西门,却是连高邮军营都没有再进的意思。
高邮军作为淮南路官军的其中一支,除了团练范凤外,自然还有更高一级的上司,这位彭永真便是淮南全军的真正主将。不过和山东军全数都以孙途马首是瞻不同,他真正能直接指挥的也就那么万把人而已,而且不知是否出于避嫌考虑,他还分兵驻扎,自己的大营设在南边。
之前突然有人前来报信说是高邮军与山东军起了冲突,范凤那边可能要吃大亏,因为担心军心受挫,他才赶紧跑来一看究竟。本来在彭永真想来,哪怕双方将士真起了冲突,最多也就打上一场,自己到了后说几场面话,便可把事情轻松解决。
却不料他晚来一步,瞧见的却是这么幅血淋淋的场面,这哪是私斗,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戮了,而且看情况山东军更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这让他当真是惊怒交加,再加上自己只带了十来个亲兵赶来,也不敢真和孙途动手,所以便在放了狠话后迅速入城,直接找朱勔告状去了。
见彭永真竟是如此反应,孙途的眉头是皱得更深了,这算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吗?淮南路钤辖这一表态,无异于是把山东和淮南两路官军给对立了起来,这会让局势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不过他很快又定下神来,转头就对身边的岳飞道:“你这就回八角镇,让董平速速率军赶来金陵!”
“钤辖你这是打算……”岳飞却是吓了一大跳,原先因为看着孙途震慑全场,为兄弟报仇出气的兴奋感是迅速消散了。
年轻气盛的岳飞此时还不会对孙途之前的所为提出任何异议,反而觉着这么做实在痛快。但现在,慢慢冷静下来的他才惊觉此事后果委实严重,现在孙途居然还要调动八角镇的军马,这是直接要与淮南军火并吗?这可就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事情了。
好在孙途随后便是一笑:“放心,我还没疯狂到这般地步,大局为重的道理还是懂的。调军马前来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你速速赶去,不得延误!”
“喏!”岳飞这才稍稍安心,赶紧找了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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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而上后便急速而去。
直到见他的身影没于黑暗,孙途才走到依旧瘫软在地的范凤跟前:“范团练,既然你家钤辖都进城了,那你我两个当事人也去见朱帅,把话说明白了吧。走!”说着一探手,便直接将他给扯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受惊过度的范凤此时却是猛打了个寒颤,想着挣扎却又无力,只能大声叫嚷了起来。如此丑态落到将士们眼中,让他们对其更增鄙夷,许多人已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