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过一万,无边无沿;兵过十万,彻地连天。
山东淮南两路官军合在一起足有将近五万之众,如此队伍行进起来,那光景可着实吓人了。有人若是站在队伍前头往后观瞧,一眼望去就全是一队队的官军,怎么都没法儿望见尽头。
官军人众,声势自然不小,但同时也让队伍的行进变得麻烦许多。倘若只有山东一路人马,在孙途多年的操练下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可加上军纪并不严谨,身体素质更是普遍不如的淮南军,整支队伍的状况就看着有些混乱了。往往前后队伍间无法形成默契,要不就是相隔拉得太大,要不后队总与前队相撞,乱哄哄下,行军速度也就彻底被拖慢了。
这不光让山东军感到不适,淮南军上下也因为对比而产生了自卑、惶惑的情绪来。毕竟一边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精锐之师,一边还有部分人面有菜色,脚步虚浮呢,这两路官军的差距也太大了,都容易让不少淮南军的将领生出嫉妒之心来。
但在彭永真的一力坚持下,两路官军还是合作一路缓缓而行,于是这大半日下来,队伍竟行不到三十里地,眼看天色渐暗,都快要无法赶路了。
金陵到常州不过两百多里地,若是轻骑快马,一两日也就能赶到。但像现在这样带着几万大军缓慢而行,恐怕没个七八日是到不了了。当明白这一点后,就是彭永真都感到了有些不安,若是因此耽搁了时间,赶到时常州失陷,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在大军在前方停驻下来时,他便想到了去和孙途商议着先派一支精锐头前赶路,早一步抵达常州。可就在他刚出得营门,还没往不远处山东军营地走呢,就瞧见那边已有几人大步而来,当先之人正是孙途。
“孙钤辖,本官正好找你有事呢,快些进帐说话。”彭永真见状大喜,忙把孙途让进了营中,请进了自己的大帐,然后便直接将自己的顾虑和想法全数道了出来。
“本官也是因此而来,这么拖在路上终究不是办法,得先分出一路人马赶紧过去才是。只不知以彭钤辖之见,由我们哪一边出兵为好?”孙途笑着问道。
“山东将士个个骁勇善战,我相信哪怕只去数千也定能扭转前方战事,所以还是请孙钤辖派精锐赶去吧。”彭永真倒也实在,立刻提议道。
“既如此,本官自然当仁不让。这样,今晚我便率麾下五千精锐连夜赶路,尽快赶去常州。至于其他兵马,则与淮南军一道前行,只希望之后彭钤辖能让你麾下兵马能多提些精神赶路,莫要再如今日般拖拉了。”
这话说得彭永真老脸一红,却又无可辩驳,只能含糊地答应一声,随后又关切道:“孙钤辖竟打算亲率精锐冒险吗?”
“事关重大,我可不敢有半点马虎啊。”孙途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这才起身道:“军情如火,我便不作耽搁了。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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