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孙途身上的杀气与压力,让彭永真心中更觉恐慌,脸上那虚伪的笑容都已彻底僵住,口中则是期期艾艾地道:“孙钤辖,你听我解释,这其中却是有些误会的,非是兄弟我不肯帮你麾下将士一把,实在是……是……”说到这儿,他又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是什么?”孙途当即一声低喝,他也算是瞧出来了,以这位的胆子,确实没道理屡次干出与自家军队为敌的事情来,再联想到当初从金陵出发时对方的态度,以及刚才他急着命人去叫军中参赞的表现,答案却已呼之欲出了。
就在他心中已有判断,还未出口询问的同时,低垂的帐帘已被人迅速掀起,而后一人低头进入,口中说道:“孙钤辖端的是好霸道,竟敢如此对我家将军,是欺我淮南军中无人吗?”
只此一句,就迅速把孙途和淮南军给对立了起来,同时也让跟着他一道进来的几个淮南军将校的脸色一变,满是愤慨地盯了过来,似乎只要彭永真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扑杀过来。
但他的这一句挑衅味十足的话却并没有让孙途动怒,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来人,这是个三十多岁,气宇不凡的男子,一看就非军中那些碌碌之辈,一双三角眼闪烁着光芒,暗藏野心与谋略。
而彭永真的表现就更让其失望了,一见他来,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急声道:“赵参赞你可来了,孙钤辖特来查问常州战后军报和冬衣被褥一事,还请你代为解释一下吧!”竟是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了这位下属的身上。
这等表现别说孙途暗自皱眉了,就连其他那些个军中将校也感到有些丢脸,全都垂下头去,不敢再与孙途对视了。倒是那赵参赞,坦然接受了这等事实,略一点头,便先自挑了个位置坐下,这才平视孙途道:“孙钤辖这是来兴师问罪?不错,那份战报确是我所写,也是我一力主张不给山东军供应衣被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等孙途开口,他又迅速接上道:“常州一战,本就是因你山东军兵力不足才出了差错,导致那路反军从容得脱,难道孙钤辖和你麾下人马就不该承担过错吗?正因如此,我才会建议我家将军不给山东军衣被支援!”
这一番回应倒是真出乎孙途意料了。他本以为对方怎么着也得先狡辩一番,却不料竟回答得如此痛快,把一切问题都一力扛了下来。如此,倒杀了孙途一个措手不及,使他原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都没了用处,只能是眯眼盯着对方,但这位赵参赞却也无惧,坦然回看,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这算是遇上对手了。孙途迅速醒过味来,此人如此强势,怪不得能让彭永真听从其意思行事呢,而且其敢做这一切,一定是有所倚仗,身份也绝不可能是区区一个军中参赞这么简单了。
按下心中怒意平静下来后,孙途嘴角便是一展:“赵参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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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时入的淮南军,为何之前本官从未见过你啊?”
“不瞒孙钤辖说,本官也是在常州战前才来到的淮南军中,之前却在朱帅跟前听用行走,只因位卑职低,所以未曾入得将军法眼。”赵嗣梁倒也果断,立刻就坦白了自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