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酒宴大厅,只有自己族人一行后,细封常便忍不住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僧人:“国师,为何今日的酒宴上你竟一言不发?你可是曾几次帮过救过孙前里的,要是由你出面说项,说不定他就会有所退让了……”
结桑蜡伬的脚步轻轻一顿,旋即说道:“小僧自问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只观如今的孙太尉,早已不是当初在兴庆府的那个他了。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当初的一些小恩惠便在两国大事上做出让步呢?所以纵然小僧开口,那也是徒劳。更何况……”说着又是一顿。
“国师还看出了什么?”
“那孙太尉身上还带着浓重的杀意,这是小僧从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感受到的可怕气场,就仿佛很快他就要开一场大杀戒,将有无数人因此丧命。”说这话时,这位西夏国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但细封常对此等神神叨叨的说法却不以为然,依旧只在意眼下的困局:“可他提出的三个要求一个比一个难做,却让我们如何报与朝廷?只怕皇帝也是不可能答应这三个无理要求的……这却如何是好?”
直到回到不远处的使馆内,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未曾开口的一名西夏官员李承漠才小声道:“吕则不要太过担心,事情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境地,毕竟今日的这番要求不是他宋国朝廷所提,而只是由一名官员在酒宴上随口这么一说。”
“这还能有什么区别吗?”细封常恼火地抓了抓头,虽然如今他已成为西夏国中有着一定地位的吕则,也就是一族首领,掌数万族人,但终究经验不够啊。
倒是面前这位一直在朝中任职,对宋国多有研究的副使李承漠要更淡定一些,当即便道:“虽然那孙途已是如今宋国大权在握之人,但这不代表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尤其是这样两国间的大事,更不是一个武将随口一说便能定夺的,这其中的牵扯可太大了。
“我其实很能理解他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几乎不给我们留有余地,因为他想要促成这一场两国间的大战。他是武将,只有战场,不断的战争才能让他的权力得到不断扩张,哪怕因此会造成无数人的死伤也在所不惜。这也就是国师刚才看出其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杀气的原因了。”
此言一出,便是结桑蜡伬也有所认同,轻轻点头。而细封常则显得越发紧张了:“照你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更难成事了?他都已经打定主意要与我夏国开战了。”
“可这宋廷毕竟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的,还有许多官员,上面更有他们的皇帝,而我相信,这些人是肯定不希望再打仗,再让孙途立下更大的功劳,夺取更大的权势了。”李承漠笑着道:“这些人,便是我们可以争取,用以改变眼下局势的助力。”
细封常在细想了下后,终于意动:“这么说来,我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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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又该如何接触那些宋国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