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贺冽临歪头外脑四处瞄着,一眼就看见了薛漱玉,扯着嗓子边叫喊着边冲着薛漱玉的书案就来了。
“老早就听说风流漱玉公子改了性子,爱上了读书啊哈哈哈!”
薛漱玉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咦?”贺冽临突然凑在薛漱玉脸边,捏起她的下巴。
“也不曾细看这张脸,添了一份假惺惺的书卷气,当真比那伶官儿还要俊俏三份,颇有些女气呢,也不知比起那些伶官滋味如何呢哈哈哈。”
贺冽临动作轻薄,拉起薛漱玉的衣袖就开始上下打量,薛漱玉被捏了下巴,一时又羞又气,抄起自己的佩剑就挥向了贺冽临的爪子,贺冽临动作快闪开了手,薛漱玉的袍子边角就被斩落下来。
“休要碰我,登徒子!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看热闹的众人见了哄堂大笑,贺冽临虽男女不忌讳的通吃,但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被戳穿了一时面子扫了一地,灰头土脸地就溜了。
薛漱玉愤愤的搓着自己的脸,仿佛挨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心里也慌张了一瞬间,生怕贺冽临是看出来什么。
谢越递给了薛漱玉帕子,打趣道
“可真有你的,还以为你们又要打一账呢!”
“你又打趣我,书可看完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慢慢也将这一小霸王忘在了脑后。
“可恶!”触了一鼻子灰的贺冽临愤愤的踢着路边的石头,经大家这么一嘲弄倒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里便总惦记着哪天报复报复薛漱玉。
思来想去的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压他一头,无奈阳平侯的面子摆在这,若是闹到他那有些护短的老子那里,这可不得了。
不成不成,左想也不是又想也不是,直到闷闷的总是不得意,回了宫给贺景叙请安用膳时心里还是不痛快。
贺景叙询问贺冽临日间在书院作功课如何时,竟抱怨起白天和薛漱玉一事来,一时嘴没了个门,便将薛漱玉骂成了个狗血淋头猪狗不如的东西。
贺景叙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本就对这么个不上进的弟弟不喜爱,又之前为了个伶人和别人大打出手更是坏了皇家名声。
桩桩件件,便觉得他生性顽劣,一听书院这般清清净地界,竟传出来他断袖一事,当即气得青筋暴起,好一通训斥。
贺冽临委屈的不行,心里气急,却又不敢与贺景叙争辩,触了贺景叙的霉头也不敢回家。
只好缩去了紫庐书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发记恨薛漱玉,紫庐书院入了夜四下无人,贺冽临散着心进了书堂,见了薛漱玉的书案很是发狂,一顿拳打脚踢只当书案是薛漱玉的狗脸,这才有些解气。
看着满地狼藉,忽然心生一计,拿起薛漱玉新领来的课本揣进怀里,抬脚准备走,看着一地的印了脚印的纸片。
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稍稍收拾了一下,还抽了她邻桌的一只毛笔全当替被自己踩断的,鬼鬼祟祟溜出了书堂没进夜色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