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薛漱玉回家,坐的是御赐的銮驾,气度非凡,阳平侯府的匾额也换了贺景叙的御笔。阳平侯府上上下下皆是在正大门跪迎。
“父亲!”
薛漱玉见薛敬远竟是跪在青石路上,见了他还要起身再拜,忙下了銮驾,就要上前制住薛敬远摆跪,云珠忙上前制住薛漱玉。
“世子,您是受了皇命的重臣,位份已经和侯爷不相上下了,皇上赐了銮驾,不跪是不合礼数的,世子别糊涂。”
薛漱玉听闻才堪堪制住,眼睁睁受了自己父亲的摆跪,一拜以后,薛漱玉赶忙搀起来,云珠等人再像薛敬远跪拜。薛漱玉这才与薛敬远对视,薛漱玉发现,薛敬远眼中竟然是有泪花在闪烁。
“父亲......”
“世子出息了。”
薛敬远按在薛漱玉的手上,说了这句再无话了,薛漱玉半晌也没有再开口,二人静默了一下人,并行着往府中深处去了。
今日府中用膳必然是要一家子齐齐的,摆个大阵仗,薛漱玉上了桌,环视了一圈,该在的人都在,刘氏尚在禁足,姚氏正留神着薛敬远的动向,薛如音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倒是破裂出来了,正恨恨地看着薛漱玉,见薛漱玉看向她,忙移开眼睛,薛漱玉也不想与她来劲,便又看下去,薛如秀倒是不像从前一般上桌只知道吃菜,今日倒是愁眉不展,食欲不佳。
“二妹妹是怎么,像是不开心?”薛漱玉出于礼貌,随口问了一句。
薛如秀忽然被点名,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脸上十分难看,习惯性地去看薛如音的脸色,薛如音不想搭话,撇开眼睛。薛如秀嘴皮子微张了半晌,像是难以启齿,又闭上了嘴不愿意多说了。
“喔,有人家来提了亲,正考虑着嫁娶这事。”薛敬远见了薛漱玉打量薛如音,才接过了话头。
薛漱玉略微有些吃惊,眼神微动,略略扫了一眼,周围但凡是个知情的人,脸上表情都是讳莫如深的,薛漱玉知趣,薛敬远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薛漱玉心里记下来这一事,知趣地岔开了话题,举杯挨着敬酒。
晚上薛漱玉与薛敬远父子俩,吃酒吃到了最晚,薛漱玉送薛敬远回房,到了房中,四下无人时,薛漱玉见薛敬远今日心情不错,才漫不经心地提起来方才宴席上说的嫁娶一事。
“是全太傅儿子,全太傅私下里上门提了这门亲事,我还在考虑着,不过七有八十的,如音是得嫁的。”
薛敬远与薛漱玉在桌旁左右左右,薛漱玉听了,当即就思量起来,着全太傅的儿子自己是见过的,慈父慈母多败儿,全太傅这个儿子同薛漱玉从前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如此倒也是罢了,可这败家子还偏偏是个跛子!薛如秀虽说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但毕竟也是阳平侯府的女儿,这般草草的嫁了,倒是委屈了。
出于恻隐之心,这薛如秀是个没主见的,从来都是活在薛如音的控制下,说是真讨厌薛漱玉,要置她于死地,这也不至于。薛如秀是个懦弱的,其实还是心思善良的。
“父亲,儿子认为,您还是再考虑考虑,有些......不妥。”
薛漱玉思量了半晌还是说出来这句话,不过就是往后的利弊没有好为人师的分析到自己老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