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激奋高呼:“烧死她!”
傅雨雪依旧在磨刀。
这两年间,他换了十七块磨刀石。
每一块磨刀石,都来自石之心。就像被捏紧的雪团,柔弱的部分被淘汰,留下最坚硬的存在。
傅洪雷每过月余,都会从山上为爹爹搬来一块巨石。这座山村,几乎都被傅雨雪磨光了。
此时他的眼前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中年人。
“刀绝的刀,竟然是钝的?”
“刀绝的刀,从来都是钝的。”
中年人说:“既然是钝刀,何必打磨。”
傅雨雪说:“钝刀,才需要打磨。”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身旁候着的傅洪雷。
傅洪雷是个好孩子,常小芸这么说,傅雨雪也这么认为。
这个孩子,配得上这把刀。
年轻人自顾自的说:“我叫帝缺。”
“我不在乎你叫什么。”
“我可以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
“那他呢?”帝缺仰头看向傅洪雷。
傅雨雪也看向傅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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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需要你救。”
帝缺说:“刀绝威名在江湖上传播的时候,我不巧错过,后来听到刀绝的名字时,刀绝已经归隐无终。”
刀绝的确归隐了,即使未曾隐姓埋名,他也没想到有人能找到陈家村来。
帝缺说:“我听说,刀绝的绝,是绝无生还的绝。刀绝的手下,没有活人。刀绝的名声,却是活人传出来的。”
傅雨雪没有答话,继续磨刀,刀刃隐隐有些反光。
此刀,即将开锋。
帝缺说:“早些年,江湖中常有悬案,武林高手深夜外出,便曝尸荒野。尸体上只有一道刀伤,从左肩,顺劈而下,内脏皲裂。手法如出一辙,便有人推测,是同一人所为。”
傅雨雪依旧沉默。
帝缺说:“后来有游侠偶遇你和松山罗汉比武,同样的手法,虽未毙命,但是一刀制胜,留下的伤口与那些死者相同。所以,那些悬案都挂在你的头上。”
“是。”
“不是。”
“你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帝缺说,“那个杀人的恶徒,叫孟如虎,是个嗜血的亡命之徒。他杀人,只为劫人钱财。”
傅雨雪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依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