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打更之声远远传来,正在朝着普兴坊徒步狂奔的白衣少女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击,停下脚步,颓然坐倒在地。
身后白衣徐悲凉虽是信步前行,却从未落后,见少女不走,他也就不走了。
少女也不怕白衣染尘,伏在地上,渐渐抽泣。
徐悲凉不合时宜的问道:“不去了?”
少女回头怒目,抓起地上不知是何污秽,冲着徐悲凉脸上砸去,吼道:“都怪你!都怪你!追我干什么!任务完不成我还怎么回去见师傅!”
徐悲凉侧身躲过,随后笑道:“修罗降世,大势所趋,怎会因为你的失误受阻。太白公子也不会如此掉以轻心。”
少女妆容哭花,满脸的姹紫嫣红,哭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师傅多器重我,才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一人来办!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连续三句“都怪你”,一句比一句撕心裂肺,喊出最后一句时已有破音,还让白衣少女喉咙生疼咳嗽起来。
徐悲凉却十分无理的伸手揉揉少女的脑袋,笑道:“怪我怪我。你说怪我那就怪我。”
少女杏目圆睁,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就怪你!”
徐悲凉道:“既然怪我,那就让我来补偿你。”
少女道:“你怎么补偿,你去帮我把全长安人都杀了!”
徐悲凉道:“你这小女子倒是心狠手辣。你可知太白公子为何要布下这九死一生之局。”
少女道:“不外乎盗取修罗气运,以长我晋纳国威。”
徐悲凉道:“太白公子如此告知与你?”
少女道:“什么事都要师傅说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他不说我就不会自己猜吗!”
徐悲凉道:“有理有理,应当如此。倒是忘记请教姑娘芳名了。”
少女道:“关你屁事。你先把长安血洗了再说。”
徐悲凉道:“不敢不敢,且不说有望飞升的神农大帝,威震四海的贪狼白离尧和如今驻守长安的二十万征西军。现在就是长安令一个小仵作,我都不一定能对付。”
少女道:“你这个废物!快滚!飞奔着滚!小仵作都对付不了,我不久前才杀了一个老仵作,没花半分力气。”
徐悲凉抬头望向漆黑的巷道,伴着马蹄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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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已然靠近,他对少女道:“就依姑娘所言,小生这就滚。不过姑娘所需,位于开门的士人离孤,将卫同双,一共三人已归其位,请……请好自为之吧。”
说完真就转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再无响动。
少女还未及细思此人所言,就听得一声怒喝:“你杀了我师父!”
闻言抬头回望,就见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同乘一匹骏马奔至身前,一名手持黑色长矛的少年正对她怒目而视。
另一名少年身在马背,还未下马,数道金光从他周身绽放,就见凭空出现五面金色光壁,从前后左右及上向她缩紧,形成一道牢笼,将她囚禁在其中。
少女伸手摸了摸身后的光壁,触感冰凉坚实无比,抬手起龙虎印扣动机关,袖中肉眼不可见的纤毫异物一闪而逝,光壁完好如初。
终于无力瘫坐,靠着光壁,束手就擒。
南宫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年轻仵作,不再追问徐悲凉下落。真正的威胁是这名有所耳闻却未见过的白衣女刺客,徐悲凉本就不过是一条线索而已。
一袭白衣,加上她之前所说的话语,二人已断定,虽未谋面,却就是此人。
七月廿五,终于在迦楼战神刀斩长安之前,抓住了晋纳刺客。
长安这一夜,虽然并不安稳,终究,可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