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会来?”身份暴露,南过丝毫不显慌张,愈发怡然,径直走到秦天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伸手取过一支透明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上一杯瓶身贴满英文标签,常人完全看不明白内容的葡萄酒。
秦天柱静静看着这一切,并未觉得有丝毫冒犯,只是在南过如牛嚼牡丹般将他醒了十个小时的”拉菲古堡”一饮而尽时,才微微皱眉。
“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我只会这么喝。”说着,南过又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红酒。
“也不是这么倒的。”秦天柱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熟悉他的人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险的光芒。
南过仰着脖子喝完这一杯,连话都不答,举起剩下的半瓶红酒,就像喝啤酒一样“吨吨吨”痛饮。
似放肆,也似绝决。
秦天柱看清了南过眼眸中的猩红,将右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压,制止了他身边几位蠢蠢欲动的心腹。
他不再就红酒怎么喝一事继续纠缠,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语气稳定。
“我如果不知道你要来,你就进不了这个房间。”顿了顿,见南过并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你以为,我的地方,这么好进来?你的借口,和手段,并不高明。”
“但是我不仅进来了,还喝了你的酒。”南过擦了擦嘴角鲜红的酒渍,说道。
“那是因为我在等你。而这瓶酒,却不是为你准备的。”
南过却不在乎这酒是为谁准备的,他没心情和秦天柱打哑谜。他只是忽然想起,古代话本中的壮士赴死,都要喝一碗酒。而他今天,恰好忘了喝酒。
“这瓶酒,是为李先生准备的。”
听到这个名字,南过抬头,皱着眉望了秦天柱一眼,随后又低头,为自己倒酒,喝酒。
“听说,他有意收你做义子?”
“关你屁事。”南过终于有了回答,却不是秦天柱想要的答案。他晃了晃酒瓶,算计着,这瓶酒喝完,秦天柱还有几句话可以说。
“跟你说个故事吧。”
“你一定讲不完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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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长话短说。”
“随便。”
秦天柱站起身来,看向那一面阳光溢满的落地窗。那是丹川中学的方向。
“我年少时……”
南过看着酒瓶中所剩不多的红酒,摇了摇头:“你肯定说不完……”
“也在丹川中学上过学。那可以说是我的母校,而你的妹妹南灵雨,论起来,是我的学妹……”
南过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将酒瓶倒置,好不容易滴落最后一口,贪婪入喉。
他知道这瓶拉菲古堡的价值,电视剧中经常提到的82年拉菲,可能连这一瓶贴满收藏标签的古堡拉菲水晶塞都不如。他的工作,就算没有机会接触这样的好酒,也要学会品鉴。至少,要认识。
他知道,他刚刚喝下了丹川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三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