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徐徐向前驶着,荆轲还想着刚才两条尾巴的事:
所以那二人只是普通家仆,难道自己认错了?应该不会啊。
正自纳闷,前面窗外忽然传进车夫的低语:“荆东家可是想要郡卒营的酒业生意?”
荆轲皱了下眉,大喜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成个安稳的亲了?
这车夫是从车行来的,眼下看来别有意图。
他慢慢坐了过去,背靠前窗侧过头:“你是何人?”
“想不想要?”
“你怎知郡卒营的事?”
“郡卒营喝的是吕酒,凭你?拿不下来,现在有个机会,尽快决定,在车第二次回到府上之前给我个准话。”
哪有平白无故送上门来的好处?
他当即回问:“你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窗外沉默了小片刻:“无刃剑的消息,任何消息。”
荆轲眉心舒展,点头冷笑:“可真行,混进宴场不够,还要在婚车上动手脚,这盘子下得可够大的啊。”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十字路口,这条街便算走完了,开始缓缓掉头,朝家的方向驶去。
车夫又道:“宴场耳目的主人……另有其人。”
“你知道是谁?”
“你惹不起的人。”
荆轲脑中飞转,既然两者不是一伙人,尾巴混进家里盯梢,此人却选在外面的婚车来接触。
那就说明……
这个车夫背后的人,不希望被尾巴背后的人发现他们也在打自己的主意。
“怕是那个人,你们也惹不起吧?”
窗外没了动静,只有车轮咕噜轧过地面的声音。
“你的时间不多了,无刃剑的一个消息,只要有用,就能换整个东郡郡卒营的买卖,吴家给你的期限是年底吧?”
他咧嘴笑笑:“还真是消息灵通,郡卒营的买卖我拿不下来,那你又凭什么夸这个海口,除非……你是吕家的。”
话音刚落,车轮“吱呀”一声停住,马车已经驶回了家门口。
这次要接上灵儿再来一圈。
荆轲下车时看了那车夫一眼,就是一面容淳朴的大爷。
他笑着端了端手,又去把车掉头,仿佛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些对话,就连荆轲也怀疑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之后,进门迎亲又是各种礼节,在大堂拜段然,在家庙拜先祖。
左拜右拜到处拜,终于迎来了段灵儿。
只穿玄衣太冷,她就披了那件新做的白狐裘,在雪中格外耀目,一抹阳光洒下……
这姑娘都发光了,是谪落凡尘的小仙女啊。
眉眼弯弯,笑成一道暖光,那是飞蛾扑火也要向往的地方。
若说平日里,她的眼睛每眨一下,看到的人心思就颤动一下。
那今天她每眨一眼,荆轲的心就像被绝世的惊雷暴击一次,心脏都抽筋了。
还有那微启的红唇……简直是致命的红唇杀!
要死了……
他小心砰砰直跳,猛眨一下眼睛又睁开,直勾勾盯着她。
刚才马车上的那些统统抛到脑后,满脸止不住的憨笑,愣是半天没有反应。
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八荒……
直到灵儿走来,瞧见他的傻样,笑嗔道:“至于嘛,没见过啊。”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