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都要磨平了。
潘正道一边走路一边不停地叹息,被穆石磊呵斥了几句。
“别转了,头都被你转晕了!”
潘正道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爹!我不转了就是了。”
等“治疗室”的门被推开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穆石磊等人也焦灼到了极点,如坐针毡。
门一开,全都像箭般冲了上去。
他们看到华昭跟林柔身上沾了不少血,心疼得直掉眼泪。
就是穆石磊这样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也眼中含泪,他的声音颤抖:“小神医,我孙女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穆莲琴、潘正道也眼巴巴地看着华昭。
华昭将大褂脱下,语气温柔地说:“手术很成功!柔儿的伤口缝合术出神入化,配合上华氏独家的去痕胶,日后应该不会留疤。
关键的一步走完了,后续的调养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先把今天的方子开好,泡制的龟甲需要先下,而人熊胆需要后放,这样才能让药效发挥最大作用!”
华昭大笔一挥,将注意事项一一写到方子上,一目了然,以免煎药时弄错。
这股子严谨的样子,还真有点小帅。
穆石磊听孙女手术很成功,激动地老泪纵横。
他接过方子后,连连感谢,赶紧喊管家从账房支了看诊的诊金。
都是一百两一个的大银锭,一共六个,共计六百两。
也讨个六六大顺的彩头。
华昭想也没想就全交给了林柔:“就当是我的伙食费!”
“太多了吧……”林柔本想推辞,她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付过诊金呢。
但华昭直接塞进了她的怀里,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
再看了眼药方,穆石磊才反应过来,这……这只是今天的方子,那明日、后日可怎么办?
他赶紧去追华昭。
华昭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明天的方子,在下明日会开,到时候派人来天九村取!”
穆石磊暗骂了一句他娘的,又一个小狐狸!
他怎么今天捅了狐狸窝,遇到的后生一个比一个狡猾!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动林柔?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而后就派人飞鸽传书给县太爷薛清明。
一场巨大的阴谋开始向林柔慢慢靠拢。
回去时,穆石磊早已经给华昭跟林柔备下了马车。
车厢两侧还挂着灯笼。
华昭绅士的伸手去扶林柔,可林柔已经用手一撑跳上了车板,英姿飒爽。
徒留华昭在风中凌乱。
他用咳嗽掩饰尴尬,笑骂自己就不该多此一举!
待俩人进入车厢,车夫就将鞭子一甩,开始驾车。
原本林柔与华昭分坐在车厢两侧,但华昭以聊天不方便为由,坐在了林柔的身边。
可这家伙一路都没有讲话。
几个时辰的高强度精神集中,现在紧绷的弦放松下来,华昭的眼皮越来越沉。
终是抵挡不住困意,他缓缓闭上了眼,身子随着马车的起伏晃晃悠悠。
一个坡起,他被颠了起来,脑门向车厢磕去。
“哎……”林柔眼疾手快,一手扶住他的额头,一手垫到了车厢壁上。
华昭的脑袋好不容易有了支撑,他用额头蹭了蹭林柔的手,继续舒服地睡去了。
林柔还以为他会醒,没想到睡得更沉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爬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梦里有啥好事,给他开心成这样。
是……挺好看的。
眼瞅着快到小院,林柔猛然将手抽回。
“哎呦!”华昭从梦中惊醒,“柔儿,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