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动起手来,必然是无胜的可能。
甚至是不等我先动手,就会被那边一同给盯上。
人救不出来不说,我也搭了进去。
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动手后屯田的数万郿县老秦人该怎么办?
装作什么都不知,也什么都不动,才对他们最为有利。
其三,您与上将军交好,就该知道上将军是个什么脾性。
您觉得他会信我所说?!
还是觉得他即便是信了,就会真的跟我走?”
说到这里,塔米稚再一次对李信缓缓摇摇头,“上将军虽不是骄狂的性子,可身为大秦望族之首,心底是自带着傲气的。
他不会认为有人会对他下手,也没人敢对他下手。
更不认为二世登位后,会少得了他的辅政。
让他不按律令行事,这与登天有什么区别。”
看到李信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塔米稚又轻轻一叹,“其实还有一个缘由。
夫君认为上将军至关重要,却没有再做安排。
这已经说明人是没办法救出来的。”
塔米稚的这个补充,让阴晴不定的李信神色骤然变得颓然。
难得不是派人过去,而是蒙恬压根就不会听,更不会跟着走。
先前让涉间盯着,是因为左军身份便利,也有绑了蒙恬的实力。
让塔米稚的族军动手,怕是不用王离安排人阻拦,蒙恬的短兵就能给收拾了。
而黄品不是不敢冒险的人,估计正是考虑到这些,才会没提这个法子。
“您也不必太过心急。”
塔米稚有些不忍看李信颓然的样子,轻声劝慰一句后,将笔墨纸砚拿出放到了案几上,“您与上将军一同出生入死过,旁人的话他不信,您的话他一定信。
既然上将军不会走,那就让上将军自己做足应对就是了。”
往砚台里倒了些水,拿起墨块轻轻研磨了几下,塔米稚继续道:“传信不能只捡着上将军能信的说。
不信却能发生的也要一同说。”
将墨块放下,塔米稚起身走进后堂取了两方小印过来,“这是任家与王家的族印。
我会装着两家之人写些秘言。
到时与您的信一同传给上将军。”
塔米稚的办法让李信目光陡然一亮,可想到族印并不能证明什么,且九原就有王家的人,蒙恬未必会相信,闪亮的目光瞬间又暗了下来。
塔米稚见状明白李信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武功得任家人,以及王昂的阿翁已经到了武威。
我会安排他们去安登把夫君留着的阳夏族人给接回来。
您可以顺便让两家的人去给上将军传个信。
想必上将军定然会多思虑思虑的。”
塔米稚考虑的方方面面,虽不说一定能救得下蒙恬,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李信先是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又极为疑惑与惊讶道:“任家的人怎么也到武威了。
那小子信里提没提给任嚣灌了什么迷魂药?!”
塔米稚抿嘴一乐,“这可没说,是任家人自己找上来的,还说是一切听我的安排。
既然帖子上盖了夫君的印,又是他们自己那样说,那就随手用用好了。”
闻言,李信嘴角抽动了几下。
塔米稚的聪慧与急智,再一次超出了他的认知。
真是鱼找鱼虾找虾,这样的妖孽女子,就得归黄品摆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