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哭丧着脸,将手里的荷包往余村长的怀里一塞。
“就只有一张破纸,不知道写的什么玩意儿。”
“我看着太生气,洗完澡的之后,便随手给扔了。”
到了这个份上,大宝也不敢撒谎。
他要不是看这个荷包做工还行,估计卖掉能换些个铜板,刚才就一并扔掉了。
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偷了只荷包,里头没有银子不说,就只有一张破纸,实在是晦气得要死。
出师不利啊!
好在......他遇上了村长叔。
大不了,他们兄弟二人就跟着村长叔,一起回村子算了。
“什么?”
“你居然随手给扔了?”
余建才的声音不由得提高好几个度。
这个混小子,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道不会找人问问吗?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能让人家这么穷追不舍的东西,肯定十分重要。
哪怕不是银票之类的贵重之物,想必也是什么重要的契书之类。
不然的话,能放在一只这么完好的荷包里吗?
也就是大宝这小子不识字,这才不识货的把东西扔了。
“你扔哪儿了?快!赶紧带我回去找回来呀!”
余建才一把拽住大宝的手臂,恶狠狠地拖着他,就要往回走。
“哎呀!村长叔,找不回来了。”
“我一生气,把那张纸弄湿了,随着洗澡水一起冲走了。”
大宝不耐烦地甩开余村长的手,紧紧地皱着眉头。
看村长叔这着急的模样,好像他真的不小心,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怎么可能呢?
余建才用力地跺着脚,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拍在大宝的脑门儿上。
“哎哟!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扔了什么呀!”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只能祈祷着,那个被偷的人并没有抓住二宝。
再或者被大宝丢掉的纸张,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免得再被人家找来。
余建才提心吊胆地拉着大宝,刚一踏进破庙,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少年,平躺在院子里。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朝大宝看去。
“二宝!?”
“弟弟?!”
大宝显然也愣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躺着的少年,脚步好半天没往前挪动一步。
他颤抖着身子,缓缓地朝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无比的沉重。
血迹在青灰色的地面上蜿蜒,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一个人怎么会流得出那么多的血呢?
流了这么多的血,人还能活?
余建才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他的心。
“这......是二宝吗?”
此刻的破庙里,除了地上躺着的少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或许是在白天,暂住在破庙里的穷苦人,全都各自出去讨生活了。
大宝愣愣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二宝之前正是穿的这身衣裳。
他们兄弟几人从家里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经验,逃出村子的时候,连衣裳都没拿带。
只想着手里握着银子,到了大地方之后,什么样的好衣裳买不来?
再加上他们几个年纪轻,好手好脚的,总能找到活计混口饭吃。
哪里想得到,他们想得十分美好,现实却无比的残酷。
他缓缓地挪着步子,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好不容易走近躺在地上的少年。
“二宝!弟弟!”
“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