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有些怄气的跑了出去,惹得小六和裴音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不过这也是玩笑话而已,但凡有些体面的人家,年节时候下人的打赏都是必不可少的。
小六拿了匣子,便按照裴音的吩咐分了下去。
原本在雨潇阁做活的丫鬟婆子们都以为这音音小姐手头拮据,年节的赏赐定然是没有的,却没想到这样大方,盛老夫人给的那银子并不少,分下去每个人手里都沉甸甸的,一时间也是欢声笑语,连带着积雪的院子都扫的更干净了几分。
裴音倒也没有忘了林姨娘,也吩咐绿珠跑了一趟,去林姨娘院子里送了些节礼。
她想的很简单,林姨娘既然是祖母的人,自己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可落在有些人的眼里,却并非如此。
林姨娘如今的院子挪了挪,就在赵姨娘不远处。
除夕宴虽然结束了,可年节的时候正是朝中官员走动的好时候,盛将军自然不会呆在府上,这几日下来白日都在外头应酬,等到晚上便歇在自己的书房里,哪里管的上院子里的姬妾?
赵姨娘的院子更是冷清,除了老夫人按照份例赏赐下来的银子,便再没有旁的东西了。
虽说赵姨娘的父亲曾是秀才,可如今家道中落,家里时不时还要来找她打秋风要银子,哪里有多余的银子贴补她?
反观林姨娘的院子,她爹娘都是府上的老奴了,手头的油水不少,虽说早年林姨娘无宠,可爹娘却贴补不少,日子从来没有委屈过。
如今肚子里有了盛家的孩子,更是金贵的很,老夫人的赏赐如流水一样送进来,爹娘也越发重视这个女儿,三五不时就来送东西。
瞧着林姨娘身边的金锁在院子里吆喝着下头的人搬东西的模样,赵姨娘眼里的酸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都仔细点儿,都是老夫人和小姐赏赐下来的,别磕着碰着了!好好做活,姨娘都准备了赏银的!”
金锁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喜气,丝毫不见往日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伺候赵姨娘的丫鬟喜雀瞧见自家主子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嘴里也忍不住撺掇起来。
“姨娘,瞧着那金锁的样子,得意的很!若不是林姨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有了将军的孩子,哪里轮到她院子里的人这样嚣张?”
“您才是正儿八经读书人家的小姐,若不是进了盛家,在外头也是别人家的正头娘子呢,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和奴婢一样伺候人的,竟也能来踩小姐一脚,奴婢看了实在是不甘心!”
这话真真是说到赵姨娘的心坎里了。
她手里那半新不旧的帕子被她不自觉加重的力道撕扯的一团乱,偏偏她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隔壁那喧闹的院子里。
是啊,喜雀说的没错,要不是那个贱人有了将军的孩子,傍上了老夫人,又凭什么骑在自己的头上?
“她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没眼界的东西,连雨潇阁的那个劳什子小姐也巴结。”
赵姨娘不屑冷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