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覃墨年晚上十一点清醒,前半夜可以和她说说话。
后半夜他睡着了,和祁月笙就无话可说了。
祁月笙笑她思虑过多,就算他清醒着,和自己也无话可说。
前半夜,她安心地找了附近一家酒店,睡到半夜才出来。
交班的时候。
舒尔从病房里走出来,头发有些凌乱,手捂着嘴唇打着哈欠。
祁月笙则精神抖擞,手里还提着电脑包。
舒尔不满地哼笑:“你是来照顾病人的,还是来玩的?”
祁月笙神色淡定,“照顾病人也可以忙碌工作,覃墨年是受伤了静养,又不是马戏团的猴子,让人带出去溜?”
舒尔一噎,脸色涨红。
说着,她转身进门,“慢走不送。”
木门差点拍上舒尔的鼻子。
进门,正迎上覃墨年不善的视线。
“你竟然还会阴阳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的语气也带着惊讶。
“我从小就会。”
祁月笙扫了房间一眼。
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有一张毯子,凌乱放置着,软软的海绵有部分凹陷,尚未复原。
一看就是人长时间睡过的样子。
看来舒尔刚才一直在这里休息。
再看覃墨年,一醒来就在工作,电脑放在腿上,长时间亮着。
拉过凳子,坐在和覃墨年有些距离的角落里,腿上放着电脑开始敲击。
“我想喝水。”
冷不丁的,她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覃墨年喊她。
祁月笙顿了下,起身去给他倒水。
床边就有水壶和杯子,只要一侧身就能够到。可他仿佛眼瞎了。
她倾身,杯子递给他,覃墨年头也不抬。
“烫。”
祁月笙按捺着脾气,“温的。”
“我觉得烫就是烫。”
她压抑着怒火,“那我给你放在桌子上。”
“不行。”
男人猝然抬眸,深邃的眼底浸满寒冰,“你拿着,等我需要的时候递给我。”
祁月笙:??
她想坐下,覃墨年也不让坐,她想把杯子放下,他同样不让。
保持这样的姿势有十分钟。
他才高抬贵手。
杯子本该由他接过,他悄悄弯唇。
“诶呀。”
“咕噜噜——”
水全数洒在了被子上,杯子也摔到了地上。
但没碎。
祁月笙已经七个月身孕,弯腰有些困难,而她也不准备捡。
她挑挑眉,扫向得逞男人的方向,“你故意的?”
覃墨年的病号服上有大片水渍,他正拿纸擦拭,装傻,“刚做完手术,手抖。”
“你捡起来,再倒一杯。”
祁月笙不可能照做。
也许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他在报复她,为她的无情和不尽义务。
“医生说我不适合弯腰、下蹲,为了你的孩子,你再忍忍。”
覃墨年沉默许久,“那你帮我点一杯咖啡吧。”
祁月笙拒绝:“你才做完手术,医生不让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