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像是不知情,一转身,神色震惊中带着歉然,“不知道轻轻老师就在我身后,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书页上没带什么力道,伤不到她。
只是这个名字,在舌尖上辗转,像是要冲破层层禁锢,把她的脑袋顶破。
文件递到她手中时,她一阵失神。
“轻轻老师?”
祁月笙回神,澄澈杏眸有些许呆滞,顿了片刻,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
他很有分寸,手指并未触碰到她的指尖。
他旋身,雪白文件一封封放入保险柜,那个写着“祁月笙”名字的文件,还是放在最上层。
她无法克制思绪,脱口而出。
“我想问一下,覃总和祁小姐离婚了吗?”
这上面只有一个名字,离婚协议书又是在覃墨年的书房里放着,很显然是他没签署。
如果真的如她所见。
那这婚就没离成。
覃墨年目光幽深,锁定祁月笙,“不知道轻轻老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摆出一副疏离的姿态,就连唇角也绷得很紧。
祁月笙心里一咯噔,顿时觉得冒犯到了他,也冒犯到了他的妻子。
她立马道:“对不起覃总,是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覃墨年很好说话,只是一双眼如冰般冷冽。
那不是一双慈眉善目,而是像要把她剐了一般,压迫感很强。
她准备转身告辞。
覃墨年却叫住她,“轻轻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她眼皮一跳,不能再装聋作哑。
因为书房门并未被关严,门口露出一道小缝,那个小鬼头探出头来,叫了一声“姐姐”。
身后男人的呼吸凑近,在她耳边炸响。
“现在您是否该履行承诺?”
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她喉咙发干。
“是。”她嗫喏道:“那你还去不去公司?”
“去,所以小坖就拜托你了。”
像是某种神圣的交接仪式。
祁月笙目送覃墨年离开。
她不知道,舒尔就守在门外,殷勤如保镖,严防死守,却敌不过覃墨年的火眼金睛。
隐在黑暗之地的身影,被他一眼戳破。
“舒尔。”在背后叫人,还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是会吓到她的。
舒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筒打开的手机也摔在了花坛里,撞击到大理石,屏幕四分五裂。
“墨年。”
男人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我出来散步。”
谁散步会举着手电筒,趴在别人家门口散步?
覃墨年没戳穿她,只说,“轻轻老师心地善良,正在家里哄小坖。我要去公司一趟,你要一起吗?”
放在以前,舒尔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今天,她本能地觉得覃墨年的眼神能冻死人。
“不了,明早还约了伯母一起打麻将。”舒尔最近也不算徒劳无功,最起码打进了周月薇的内部朋友圈。
自幼熏陶过的麻将技艺,用来哄周月薇,当然不错。
“那你自便。”
当晚,晟秀大厦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而在水虞嘉年的儿童房里,覃坖躺在祁月笙的怀里,睡得正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