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连忙摇头,道:“王爷面前,草民不敢坐。”
岳任平笑了笑,道:“当年南宫氏手下第一上将夺命银枪徐显的后人,有资格在本王面前坐下。”
南宫氏,是当年众多诸侯中最强大的一家,奈何后代统治者昏聩不堪,导致萧墙之祸,最终覆灭。
徐直身体一僵,低下头去,道:“王爷言重了,那都是先祖的荣耀,草民不敢借此而放肆。”
岳任平笑了笑,你不敢放肆,一介草民见了本王不下跪,不就是先祖的荣耀放不下吗?
不过他也不说破,只笑道:“你可知,凰歌为何帮助你们父女,还把你们父女带到府上,护在羽翼之下?”
徐直摇头道:“草民不知。”
岳任平淡淡道:“因为,凰歌看上了你们二人,不想你二人一身武艺埋没于曹蟒,希望你们能有施展的机会。”
岳任平伸手打断徐直的话,继续道:“我知道,因为当年南宫氏的覆灭也有我们北岳的一份力,你不愿投效我北岳岳氏。”
徐直忍不住低下了头,的确如此,不光是北岳,南陆也是一样,若不然,以他的本事,岂会落得个卖艺维生。
岳任平笑了笑,道:“你不想,有心中的坚持,可你有没有想过徐瑶将来怎么办?你别说将来给她找个好婆家就是了。她自小习武,随你闯荡天下快意恩仇,三从四德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加在她的身上。而这世上男子,又有几人能受得了一个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女子呢?就算有,你能遇上么?就算遇上了,你能保证那个男子配得上徐瑶么?就算这些都达成了,你能确定婆婆和公公不会因此刁难么?”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徐直哑口无言。
岳任平抿了口茶,道:“好,就算你都遇到了,也都满足了,你就甘心让徐瑶一身武艺归于田野,明明有才华却要终日与财迷油盐打交道了此残生吗?”
句句诛心,徐直忍不住浑身一抖,道:“可瑶儿是女子,不能建功立业。”
岳任平轻笑一声,淡淡道:“我说能,她就能!”
他的语气很淡,笑容也很平和,但那股子高居上位的霸气还是隐在了这六个字中,扑面而来。
“我说能,她就能!”这是何等的自信和霸气,在女子不能为官的时代一言而让女子为将,说得无比自然、无比轻松,就像是吹口气般随意。
徐直被这股子气势镇住,但他丝毫也不怀疑对方的话,自己面前这位,可是北岳国的安国王!
可是,徐直还是沉默不语。
岳任平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朝门外走去,淡淡道:“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你们若是不愿,此事作罢。”
“王爷!”徐直叫住他,迟疑地问道,“王爷,您是在为凰歌郡主找辅佐之将吗?”
岳任平笑了笑,道:“你是父亲,我也是。”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便大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