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近些日子,每个夜晚都会梦到日后曹氏族人联手,去恳求了陈氏的人,将天下再次夺了回去。”
“为父心中害怕啊!”
他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泪水,而司马昭则是眼眶瞬间通红:“父皇,儿臣明白了!”
“儿臣一定完成您的嘱托!”
待到司马昭的背影离开之后,司马懿的神色才瞬间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他只是皱着眉低声道:“如此做,倒是可以将骂名洗脱。”
他眼眸中带着冷冽。
“将我嘱托老大的事情,告诉其余几个人。”
身旁的内侍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司马懿的身边怎么可能有司马昭的人?怎么可能有其余几个皇子的人?
他一生阴沉算计,怎么可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重病是真的,但只有一两个月的寿命是假的。
太医令瞧过之后,说了他还有五年左右的寿命。
一个年岁逐渐增长的皇帝最害怕的是什么?是朝中的权臣么?还是兵临边境的他国大将?
不,都不是。
一个年岁逐渐增长、身体也开始不太好了的皇帝最害怕的是自己的儿子,那些年轻、健壮、活力十足、且野心勃勃想要自己屁股
品尝过权力的味道之后,世上没有人可以放弃权力的诱惑。
在这种诱惑之下,其余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什么亲情、什么父子。
不过是成功路上的踏脚石而已。
“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将司马懿的身体震的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睛,身后的侍女正在悄悄为他按着肩膀、抚平他的背部,以达到让他气顺的目的。
人在做,天在看。
泰始元年。
大晋皇帝司马懿下达诏令,宣布立自己的长子“司马昭”为皇太子,暂领军政大权,而自己则是因为病重的缘故,不得不在未央宫中将养。
这位皇帝在登基的第一年、甚至只是登基之后的一个月,便只能够在宫中养病了,这让许多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诧异。
都这个岁数了,还要去争夺,留下骂名,结果最后只是为了坐一个月的皇位?
而等到司马昭登临太子之位的时候,则是颁布了一系列的诏书,这些诏书大多数是假借皇帝的名义,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目前养病,是太子监国,这些诏令都是出自太子之手。
这段时间的诏书内容也很简单,目标人物全都是曹氏族人。
其中他加封曹髦为“高贵乡公”,这是一个略微嘲讽的名号,但曹髦却没有丝毫的愤怒,而是淡然的接受了这个加封。
并且上书表示,自己是晋国的臣子,会忠于晋国。
承泰元年的夏天,司马昭再次下诏传召高贵乡公,也就是曹髦,请他前来京城,并且表示自己对曹髦的思念十分多,多到了无法用言语表述。
曹髦同样回了一封奏疏,表明自己同样思念大晋太子殿下,所以愿意前往。
之后,便只身来到了琅琊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