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里面待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了晚上。
何雁芸在说出了她心里最大的秘密，并且得到了陆腾的承认之后，似乎也终于打开了一些心结。
和他也更熟悉了几分，跟他说着以前在这里的事情。
虽然她的确是十岁的时候就出了那档事，然后被送去了福利院，但是这里的房间也因此一直都没有租出去。
毕竟那种事情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甚至连带着这整座公寓后来都陆陆续续的人都搬走了，就算是新搬进来的人也总会投诉说会闻到什么东西腐烂掉的味道。
然后又很快就搬走了。
虽然已经请了专业的团队里里外外清理了很多次，保证没有半点臭味，甚至还喷了很多的香水。
但住在这的人就是说能闻到。
房东也只能自认倒霉地将这些归结于心理问题。可这种心理问题却根本没法治啊！
所以卖也卖不掉，租也没人租，这里渐渐的也就荒废掉了。
“听起来好像很神秘对吧？”
何雁芸看他的疑惑表情，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轻轻笑了笑。
“其实秘密很简单啊。那段时间啊，每天晚上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地溜出来，然后把烂掉的死老鼠放在这儿，等到天亮以后我再偷偷来拿走。一只老鼠能用好几个月，而且还会越来越臭。”
“如果是别的体型大一点的动物的话也行。我还捡到过两只死猫和一条死狗，味道更大一些……”
陆腾顿时面色有些古怪。
好家伙。
刚听开头他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结果……
不过倒也的确是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想要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保住房子，还真就只能选择这种方法了。
虽然可能有点坑了其他人，但陆腾觉得她应该不会觉得内疚。
而且，看对方样子，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陆腾忽然就想明白了，对方在未来为什么会成为腐朽魔女。
或许是在这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很恶心吧？”何雁芸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微微苦笑。
陆腾摇摇头。
“虽然可能的确有些过激，但无可厚非。”
何雁芸也聊起了后来的一些事情。
比如她有时候跑出了福利院也并非是到处鬼混，而是来到这里休息。
对她来说，外面的所有人都对她怀有恶意或者歧视的目光，当然也有害怕，害怕她这个弑母的坏孩子。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她也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有时候会故意贴合别人对她的臆测，表现出残忍的可怕的一面。
这点么……
陆腾琢磨着，又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或许还真不是臆测。
任谁看到她藏着死掉的动物的尸体，还看着它们慢慢腐烂，都会对她感到害怕的吧。
等两人从公寓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夜色很深了。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何雁芸格外真诚地道谢，又伸了个懒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够让我这么说话了。”
“甚至就连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抱怨着我，说就是因为我才会害她活得那么辛苦那么凄惨。所以我根本找不到，也不敢和别人倾诉。”
陆腾微微一笑：“以后我也随时都乐意倾听，你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他自己琢磨着，经过这一晚上，何雁芸对自己的好感度怎么也能往上提高个十几二十点吧，估计已经达成挚友的关系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何雁芸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