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陈老给我打电话了。”
“哪个陈老?”
“陈岩石。”祁同伟捏了捏眉心,“听说,你今天扫黄,把他干孙子抓了。”
“停,老陈想干嘛?他疯了吗?干涉司法公正,他不要名节了?不要人设了?”赵学安抢先一步扣帽子。
这是他惯用伎俩,帽子先扣上,自已就来到了道德制高点。
“别乱说,陈老说了,那个小郑不是去嫖娼,不信你问现场的警察,都没金钱交易。”
“问过了。”赵学安讪笑,“据我所知,报警电话就是郑胜利打的,主要原因,没给嫖资,小姐不答应,最终……他选择了报警。”
祁同伟哑口无言。
这口供,和陈岩石提供的完全不一样,陈岩石说了,郑胜利是热心市民,见有人嫖娼,主动报警。
再接着,热心市民郑胜利被误会,然后才被拘了。
两套说辞,祁同伟感觉脑袋疼。
“叔,陈阳在你身边吗?”
“嗯。”
“在最好,我说句难听的话,退而不休是件很不负责的事。”赵学安进入暴力输出模式,“八十多岁的人了,听风就是雨!嫖客和热心市民,警察分不清吗?需要他指手画脚?官瘾怎么这么大呢?按照他这个逻辑……”
赵学安还想继续说,祁同伟不想听了,直接挂断电话。
看向陈阳,苦涩一笑。
陈阳也笑了。
“学安这口才,不去做律师,那是太可惜了。”
“那陈老……”
“别管他了。”陈阳轻轻摇头,“这件事,我站学安!他说得对,我爸这个年纪了,不该如此折腾了!奈何,老人家不听劝,折腾来,折腾去,终有一天,大家都会烦,包括我。”
其实,嫌陈岩石烦的人很多,但大家都没说,算是给这个老同志一个脸面。
唯独赵学安不惯着他。
在赵学安眼里,面子这东西,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已争取来的。
别人给的,也不叫面子,而是怜悯。
他没说陈岩石不好,只是这老登太没边界感了,八十多岁的人,折腾个毛线,早点颐养天年不好吗?
……
翌日。
赵学安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又用洗面奶在脸上抹了又抹,就连衣服,都拿熨斗烫了一下。
这算对症下药。
梁露喜欢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年轻人,而不是不修边幅又没边界的男人。
去她家做客,必须注重形象。
捯饬完形象,赵学安没开迈巴赫,而是踩了个共享单车去局里。
这是维护自已在梁天佑跟前的形象。
毕竟,梁天佑就是一个低调的人,在他面前,还是不能高调。
到了局里,正好八点半。
坐下来没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正是恩师李达康。
一接通,李达康都有些结巴。
“学安,不不不……不好了。”
“干干干……干什么?”
“别别……别学我说话。”李达康呼吸很重,“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你先说哪个,我先听哪个。”
“好吧。”李达康深吸一口气,“第一,档案局丢了几份最新的城市规划图,惊动了检察院,可能还会涉及国安。”
“第二,最新消息,钟正国书记来汉东了,看样子……目标就是汉大帮或者秘书帮。”
“学安,老师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