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林川步伐一顿，缓缓停下。
“婉曦不要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都不好看了。”
他侧头望向神情紧绷的林婉曦，抬手轻轻扯了扯她的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与亲昵，“来，给小爷笑一个。”
“……”
林婉曦抿了抿唇，嘴角微扬，虽笑意未达眼底，却也让紧绷的神情缓和了几分。
“真漂亮，不愧是我林川的娘子。”
林川双手轻轻搭在林婉曦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
“公……公子喜欢就好……”
林婉曦微微低下头，长发滑落，半掩住绯红的脸颊。
“我当然喜欢了，可婉曦，哎……”林川话到嘴边，轻轻叹了口气。
“……”
林婉曦猛地抬头，又迅速低下。
她很想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林川有那样的感慨，可心底却又害怕知道。
“婉曦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叹气？”
林川见林婉曦一声不吭，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是婉曦没用，让公子失望了……”
林婉曦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自责，头垂得更低了。
“是挺失望的。”
林川点了点头。
“……”
林婉曦嘴唇紧抿，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林川继续道：
“我愿与婉曦一起患难与共，婉曦却不愿与我这般，总把我当外人看待，我能不失望吗？”
他微微凑近，轻轻抬起手，拂去林婉曦脸颊边滑落的一缕发丝。
“……”
“患难与共……”
林婉曦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抚上林川的脸庞，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明明公子可以不用管我的，明明公子也可以拒绝与我结为道侣的，可公子却对我千般照顾，是看我可怜么……”
林川嘴唇微动，刚要否认，林婉曦微凉的手指便轻轻抵上他的唇。
“如今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大概是从公子在地牢中救出我的那天起，公子便已经成为了我的全世界。”
“我离不开公子了……”
……
“离不开那就抓紧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林川眼神坚定，话语里裹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公子真的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我可以给公子一个反悔的机会，遗迹之行出来后，公子可以就当没认识过我。”
林婉曦语气平静，目光虽无焦距，却仿佛直直望向林川心底。
“你是我的道侣，我们说好了的。”林川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坚定。
“……”
林婉曦泪水夺眶而出，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脸上却绽放出灿烂而开心的笑容：“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就赖上公子了……”
“娘子早该如此了。”
林川嘴角微扬，牵着林婉曦朝着山巅走去。那里，一棵青松傲然挺立。
“……”
林婉曦顺从地跟在林川身边，双颊泛起红晕，耳畔不断回响着他方才那句“娘子”。
“公子都喊我娘子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喊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