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才叫奇人,没能力的叫招摇撞骗。”季儒卿原地打坐,确实能有人利用术法知晓天地万物,不过那代价也得用生命衡量。
但那术法早已失传,所谓无所不知,大概是信息差罢了。
门外忽传琴声,有人拨动琴弦化作一道道灵力冲击,朝季儒卿袭去。
攻击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奔向季儒卿,钟述眠提醒道:“前辈小心!”
音波在离季儒卿一寸的距离时停滞在半空中,她不紧不慢伸个懒腰,对方实力不过元婴初期,和狗尾巴草挠痒痒似的。
加倍奉还吗?那样太欺负人了。季儒卿朝窗外一指,借用天上月光画地为牢,将她锁在原地。
屋顶抚琴之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手凝固在半空中。季儒卿跳下桌子,破开门上禁制,招招手让女子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
“本座不喜抬头看人。”季儒卿指尖划过她的琴弦,“嗯,琴不错,上等雀金木,弦也是雪域冰蚕丝所制。”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这破烂屋?”抚琴女人质问道。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房子称为破烂啊,钟述眠想来想去把原因归结为高手的自谦:“前辈请见谅,我们造访是为了寻求浮幽草的下落。”
抚琴女人轻哼一声,薄如蝉翼的面纱在月光下如涟漪在水中漾开:“你们这喊打喊杀的模样可不像求人办事。”
宋盛楠忽觉有些不对劲,破烂帮隶属于破烂屋,万事听从破烂屋调遣。帮派众人从未见过破烂屋主人,却有流言传开,说她是个化神期甚至炼虚期,可面前的女人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不排除她压低修为的可能性,宋盛楠试探性道:“你不是破烂屋的主人。”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么?”抚琴女人丝毫不惧,既然她们有事相求,就必然不会下狠手。
“少和她废话了,绑了她把幕后主人逼出来。”季儒卿崇尚暴力美学,反正天下之大无人能奈她如何,谁拳头大谁说话好使。
一条红绫在季儒卿话音刚落之后从暗处飞出,卷起抚琴女人怀中古琴,飞入她手中打了个转。她鲜红的手指扫过琴弦,音浪一声比一声高,海啸般席卷大地。
这和之前的音波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先前的音波是让人沉溺在不疾不徐的溪流之中不愿醒来,最后被河水带走,涌入汪洋中。
面前的音浪可没那么温柔,波涛汹涌的浪潮势必要将她们吞吃入腹,以解她心头之恨。
季儒卿手里捏着一块从地上捡起的小石子,冲过音浪的阻碍,打在红绫女人手中的古琴上,顿时四分五裂。而红绫女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飞,撞在柱子上。
不妙,敢来她地盘砸场子果然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红绫女人非常识趣,从阴影里走出:“敢问阁下从何而来,好端端来我这闹事又是何意?”
季儒卿答非所问:“你用的是精神攻击,遇上修为低的早已被你入侵意识,遇上修为高的倒能一探对方底细。”
红绫女子默认,只是像季儒卿这般修为深不见底的实属少见,她放出去的音浪如石沉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我与诸位无冤无仇,就算是讨个说法也得心平气和谈谈吧?”
钟述眠轻声问宋盛楠:“这位会是破烂屋的主人吗?”
宋盛楠不好妄下定论:“从修为来看,她确实比先前那位女子高。但是不是,还得观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