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风在山里走,吹动山岗上绿色的树与山下金黄的田地,山野起伏。激烈的厮杀与攻防还在继续,小山岭下方的山道间,双方斥候已经开始发起冲锋。头盔、钢刀、劲弩、甲胃----夏军军备在这个时代总是最好的,草原勇士粗狂的吼叫,展现出的力量更是让人血脉横张,心潮起伏。
战争,首先接触的永远是双发的斥候,驱逐与反驱逐,渗透与反渗透,在这百余里的战线上不断发生小规模的博杀。
人音混杂,车马声急。巍峨的古城墙矗立在夏日的阳光里,还残留着数日前萧杀得战争气息,南门外,有苍白的石像静立在树荫里,观望的人群聚集、离散。
合州,一场大的迁徒,在这一年的仲夏,开始了。
驾着牛车,拖着粮食的富户,面色惶然,拖家带口的汉子,被人群挤得摇摇晃晃的老夫子,大腹便便的胎妇拖着不明所以的孩子,其间也有穿着官服的公人,将刀枪剑戟拖在车上的镖头,武师,轻装的绿林豪客。这一天,人们的身份便又降到了同一个位子上。
世事轮回,眼前的一幕,在过往的十年间,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草原人的数次南下,生存环境的苛刻,令的人们不得不离开熟悉的故乡。
清晨,林地之间,曾经跟随老将军甘象升多年的高青翼,自从北地锦州突围南归后,进过几次大战的洗礼,其战场搏杀更加纯熟,战马喷着白气,与一个契丹勇士对冲,呼啸的交错,兵器的响声伴随人体落地的轰鸣,战马飞奔着冲出去,手中的长枪钉在地上,拖着尸体而走,随后猛的拔出来。
红与白交汇在一起,对面的蹄声已经飞快的拉近了距离,马上的契丹骑士挥舞钢刀斩下来,而那奔马的前方,高青翼的身体晃动,一杆大枪仿佛无声的消失在身后,下一刻,长枪从身体的另一侧穿出。
这是回马枪中的一招,枪身呼啸着冲向天空,晨露爆绽,那战马的脖子在巨大的冲击下被大枪划开,随后这锋利的枪刃刺向契丹骑士的胸膛,那战马奔行着便在雪地中倒下,骑士在草地上翻滚,站起来的时候,胸口上已经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高青翼已经扑了上来,将这名身形同样高大的契丹斥候按倒在草地中,挥手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他转眼间杀了两名身手高强的女真斥候,迅速的搜摸了一阵,随后变去牵回自己的坐骑,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快速从面前山顶翻过去。
由于在北地长期作战,练就了一身马战的功夫,甘奉便让其担任整个川南会战的斥候都统,军中不多的良马大多拨付给了这个军种。
从锦州城破,到自家主将阵亡在自己的面前,再到突围而出,几年来,性格爽快的汉子,便沉默寡言起来,心中的绞痛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来抹平,每战必身先士卒。
杀掉巧遇的两名契丹斥候,来到山顶,山峰的那一边的大道上,延绵的旌旗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