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讨贼!
此话一出,居庸城关之上众人无不变色。
谁是贼!
已经觉察有些不妙的袁奉,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可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厉声喝道。
“一派胡言!老夫乃是陛下亲封的幽州牧!”
“你今讨贼,如何能够讨到老夫头上”
听到袁奉这番色厉内荏的争辩,韩绍哈哈一笑。
“行了,袁奉!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吧!陛下圣明无过,纵然你大奸似忠、善于伪装,却殊不知在陛下法眼之下,你这等奸吝之徒,早已无所遁形!”
“对了,你先前不是问,究竟是谁给孤的胆子吗”
“现在孤便告诉你!正是陛下!”
说着,韩绍根本不给袁奉继续争辩的机会,先是大笑之声骤然一收,而后肃声断喝。
“袁奉老贼!你的事发了!”
“孤今日奉旨而来,若你尚且顾念陛下曾经对你的厚恩、顾及我幽州千万黎庶,那便束手就擒!免得刀兵之下,生灵涂炭!”
一通战前垃圾话飙得袁奉脸色铁青。
眼看居庸关城头上的一众士卒将官,在韩绍的话音之下遍生惶恐、军心浮动,袁奉双目直欲喷火。
“胡言乱语!老夫久镇幽州,对陛下忠心不二!如何就成了乱臣贼子”
而韩绍却不与他废话,一步踏出虚空现身居庸关外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了圣旨,朗声诵读了一通。
众人眼睛不瞎,一眼便知道韩绍手中那道圣旨之上皇道龙气缠绕,直观云霄。
定然做不了假!
再听圣旨上历数的袁奉数条罪状,其中最主要一条的便是勾连黄天贼道,意图谋反!
一瞬间,整个居庸关上的人无不色变。
惊惶、恐惧、难以置信……诸般神色连番变幻。
众目睽睽之下,袁奉目眦尽裂。
“竖子!奸佞!竟敢于陛
“老夫袁奉忠贞不二!汝南袁氏累世公卿!世受君恩!岂会……”
见袁奉搬出袁氏作背书,立于居庸关外虚空的韩绍,忽然笑着打断道。
“谗言构陷”
“今日孤手持圣谕,你可敢以汝南袁氏列祖列宗的名义、在天道之下起誓,言说孤手中圣旨所列罪状,皆非你所为”
袁奉敢吗
他不敢!
虽然他早已与黄天贼道断了勾连,可事情他确实做过!
仅此一条,余下诸般罪状,都已经不再重要。
而世间大修士在迈入上三境的第一步,便是映照天心、留名天道。
若是此刻他按照韩绍的话起誓,不但天谴立至,甚至就连袁氏列祖列宗也要被牵连。
额,虽然十年前,也不知那九幽冥土发生了什么变故,天下世族高门的祖宗牌位全都碎裂了一地,恐已生不祥。
可袁奉依旧不敢去赌!
所以面对韩绍的步步紧逼,他只能憋得涨红了脸,对着韩绍怒目而视。
“竖子!你……你……”
他这般反应无疑是直接坐实了圣旨上列举的罪状,并非无端构陷。
一时间,整个居庸关之内一片哗然。
原本因为镇辽军突然杀来而同仇敌忾生出的磅礴战意,几乎是瞬间便被削去了大半。
大雍再是不堪,可大雍姬氏御宇两千余载的惯性却依旧存在。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没有人能够坦然背负造反之名!
其实这也并不难以理解。
别说是两千余载了,就算是隔壁四百年的两汉,‘生前’不论,‘死后’的千百年依旧还流传着【金刀刘】的谶言!
而在法眼之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韩绍,淡淡一笑,朗声道。
“今幽州牧袁奉枉顾君恩,勾结道贼、阴私谋乱!”
“孤奉旨兴兵,擒贼平乱!念及尔等不知内情、为袁贼蒙蔽,若放下刀兵、回头是岸,孤可网开一面,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