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孤会在郑氏祖坟为你母亲置下衣冠冢,方便你得空去祭拜一二。”
虞阳郑氏是上官芷的母族。
这其中的陈年故事就无需多言了。
此外,这事只能悄悄的做,不可能大张旗鼓。
否则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说明他韩某人当年错杀了虞阳郑氏?
当然不行!
为君者,圣明无过。
对是对,错也是错,不容置疑。
而眼看自己这话说完,上官芷眸中水光盈盈,似乎想要扑过来再将刚才的事情再做一遍,韩绍赶忙打住。
有些事尝个新鲜就够了,免得给身边人留下荒淫无道的印象,污了自己的伟岸与光辉。
而就在韩绍有些招架不住上官芷乃至身边那些女侍频频投来的热切目光,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上官芷突然提起的一事,却是让韩绍猛地顿住了脚步。
“郎君,妾那嫡姊与妾迥异,看似温和,实则性子甚烈。”
一个外冷内怂,一个外柔内刚。
但这也没什么,韩绍本没有在意。
关键是上官芷小声嘟囔的下一句。
“而……而且……妾那嫡姊在闺阁时,有……有一心仪之人,二人情投意合、私交甚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
韩绍蓦地睁大了双眼,心中直呼。
‘好家伙——’
……
和如今天下大多数人的震惊不同。
其实对于帝位归属,最后竟是姬九上位,成功接下了大雍这个烂摊子。
韩绍既意外,却又不意外。
不意外,自然是因为基于他对姬九的了解,以及这么些年,他其实一直有盯着姬九。
而意外的则是这厮竟能瞒过上官鼎那条老狐狸,以致于上官鼎甚至真将他当成随意拿捏的可怜虫。
对此,韩绍隐隐有种感觉。
如今已经算是权倾三朝的上官鼎怕是要栽跟头,而且这跟头栽下去,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让韩绍心中古怪的是,姬九那厮莫不是天生的绿帽圣体?
公孙辛夷也就算了,有他韩某人在,有些事情只能说是命中无缘。
怎么这临了还接了个这么大的盘?
回想起上官芷那会儿有些羞于启齿耳语的某段隐秘,韩绍甚至忍不住对姬九这个命中敌手生出了几分怜悯。
‘何以至此?人生在世,遭此奇耻大辱?’
反正换作是他,他半刻也忍不了。
当然也可能是那上官女修有秘术,将自己那段过往隐瞒得很好,以致于直到现在还将姬九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更惨?
镇辽幕府,议事堂上。
韩绍忍不住噗嗤一笑,扣去功德无数。
直到见到堂上众人投来古怪的目光,韩绍这才歉意道。
“抱歉,孤刚刚想到一件趣事,一时失态,你们继续——”
听得韩绍这话,堂上一众文武连道不敢。
而后在韩绍的摆手示意下,继续就诸般事务商讨,甚至当堂争论起来。
期间,韩绍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唯有在最后定策时,才会出言点评几句。
有批评、有勉励,但不论是褒还是贬,无不服膺。
对于这一幕,曾经参与过几次议事的李文静,私底下与公孙度感慨道。
“天生圣王,不外如是。”
天生圣王?
若是换到过去,公孙度定会撇撇嘴,以示对李文静这句评价的不屑。
可随着韩绍掌权日久,成就日盛、威望日隆,如今的公孙度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老夫难不成真能父凭子贵,鸡犬升天?”
后一句‘鸡犬’,李文静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