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卢家家主高声说道。
“哟,卢家家主还跪着呢,快快请起!
刚才是姜某不是,一心记挂着有功将士,却忘了卢家主。”
姜尚转身,搀起卢家家主,然后道歉。
“府尹为有功将士操劳,正是当为之事。
我观府尹举动,深感惭愧,愿替戍守我隆兴府的将士出一份力。
府尹大人,我卢家愿出一半家产,酬谢诸位将士之功,还请府尹笑纳。”
卢家家主心头滴血,但依然陪着笑脸,对姜尚说道。
“卢家家主,我记住你了!识时务的人,总比那些倔头活得长,活得好。”
姜尚拍了拍卢家家主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我等愿听从府尹安排。”
有卢家家主不要脸的奉承,其他家主也只好答应下来,连问姜尚到底要干什么都不敢。
毕竟谁要是多嘴,答得慢了,被当成谢家余孽,岂不是冤死。
“诸位家主有此心就好!我欲在隆兴府重新丈量土地,凡是没有地契或者地契不合理的,都将回收到府衙手里,然后分配给那些无耕地可种的人手里。
同时,有鉴于当今皇权不下乡,乡间诸事皆由乡老处置,造成冤魂无数。
因此,姜某拟在隆兴府实施一场变革,恢复前秦制度,十里设一亭,由我麾下伤残士卒做亭长,另配四至十名亭卒,管亭间邻里纠纷,及缉贼捕盗事务。
十亭设一乡,设乡长一名,处理乡间诉讼等问题,可由乡人推荐,县令复核,然后上任;
治安长一名,由伤残将校担任,配二十治安员,十名由军中伤残将士担任,十名由当地募集忠勇之士担任;
令设乡老会,监督乡长及治安长,若有徇私枉法,办事不公之事,可禀明县令;县令若不能决,可奏明本府。
在县令、县丞、县尉之外,另设县督一位,督查县令、县丞、县尉是否有渎职之处。
县督另开一衙,秘密招募人手,可查全县不公之事,但无直接处置之权,需秘密呈递府衙,再由府衙裁定。
诸位家主,以为如何?”
姜尚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然后笑着问道。
若真按照姜尚这种做法,无疑会大大增强府衙对于地方的掌控。
而且由军中伤残人士担任亭长亭卒,一方面解决了不少军中伤残善后问题,另一方面也让姜尚的触角真正触及到一里之间。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家族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姜尚的监视之中?
与这个比起来,那收回无契田地的事,都只能算小事了。
“府尹大人,这个贸然更改朝廷制度,是不是再仔细考虑一下?”
有家主实在不甘心束手就缚,因此硬着头皮,以朝廷的名义反对。
“哦,你是哪家家主?”
姜尚笑容淡了下去,然后板着脸问道。
“府尹大人不要误会,我都是为您着想,怕您被朝廷误解啊!
若府尹大人已经下定决心,我第一个支持府尹大人!”
那家主眼看姜尚要发飙了,双腿立刻软了,直接跪下,对姜尚说道。
“朝廷自有我去处理,你们不必担心,现在只问一句,你们支不支持本府?”
处决谢家全家的地方,血迹仍旧未干,那些家主谁愿步谢家后尘?
“我等无异议!”
一群人垂头丧气地回答道,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