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暂且没说话,带着两个孩子进去,他瞥一眼黑板上的字的粉笔字,说道:“两份鲜肉水饺,一个丸子汤,一个宫保鸡丁,一个酸菜炖粉条,再来5两米饭。”
他常出来打牙祭,熟的很,付了钱票,示意孟家兄弟俩找地方坐。
这俩哥俩也熟,坐到他们常坐的地方。
孟小白又想爸爸了,小声道:“爸爸说要带我们来吃水饺。”
孟京墨也回忆起来——
爸当时背着弟弟,问他要不要背,他死要面子说不要,爸叹气,然后说墨墨长大了,不跟我亲了。小白搂住爸爸的脖子,笑声清脆,说我和爸爸亲,爸爸很高兴,又说等发工资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水饺,到时候再给你俩一人买一瓶汽水。
最后爸爸还嘀咕着,吃完饭再去国营商场转转,墨墨和小白快生日了,看看想要什么,等生日那天爸给你们送。
可谁知。
那天他们刚到家,家里闯进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带走了爸爸。
没了爸爸,他和弟弟像泡进苦水,娘不爱表哥欺,生日连个鸡蛋都没有。
越想,孟京墨胸腔烧的火越盛,想起袁琴心底的波澜越少。
那不是他妈妈,那是袁家的爪牙。
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宽慰道:“爸爸回不来我们就去找爸爸,哥不会丢下你的。”
小白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
“哥真好。”
云谏轻笑,支着胳膊看孟京墨,“你那么确定能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
“苦心人天不负,我有的是时间。”反正他不会放弃的。
云谏摇摇头,戳破小孩的美好期待,“你确实有的是时间,但是……”
他顿了顿,紧接着道:“你那个舅舅会给你喘息的时间吗?”
“你这么点大,他随随便便都能摁死你。”
“再说了,你去找谁?你父亲的事没几个人敢插手,知道的人你也见不到,你怎么打听?”
云谏的话一针见血,孟京墨都知道,他的脸色变白,眼睛一片沉黑,双手握成拳,恨的身体发颤。
他不怨眼前的人挑破,只恨袁家人步步紧逼,不给他和弟弟留活路。
“哥?”小白心中不安,攥住哥哥的衣摆。
孟京墨清醒过来,没空混乱,安慰着弟弟,“没事。”
心里发狠的想,要是袁家欺人太甚,他一把火把家点了,谁都别过了!
云谏捕捉到孟京墨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啧了声。
不仅是刺猬,还是个不简单的刺猬。
他没再说话,怎么做等明天和战友通过电话再说。
不多时,服务员喊一声,孟京墨很有眼色地去端饭端菜。
云谏看他这么自觉,没起身。
孟京墨来来回回三趟,才把云谏点的饭菜全部端来。
小白许久没吃到正常的饭菜,吞咽着口水,眼睛收也收不回来。
云谏性子稍有些恶劣,还不至于欺负个没他腿长的小不点,把其中一碗水饺放到他面前。
“吃吧,你和你哥分一碗,你哥要是吃不够,再吃点米饭。”
小白接过筷子,腼腆地笑了笑,礼貌道谢,“谢谢叔叔。”
云谏:“……”
“叫什么叔,叫哥。”
他很老吗?
他都没结婚!
小白狐疑地看着他,发黄瘦弱的小脸满是纠结,较真儿道:“是叔叔,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