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收到寄的东西没有,算一算,今天是聿宝珩宝的生日,怎么过的……?
哪知,刚进医院,那么不巧地撞上了孟九思。
“……四哥。”顾承淮躲无可躲,老实喊人。
孟九思目光落在妹夫脸上。
他可真够落魄的。
头发、胡子都长了,眉尾两道划伤,身上衣服也是脏的,有点味儿,形容落魄,胳膊的肌肉却越发结实,眉眼更加深沉。
“伤到哪儿了?”孟九思将钢笔放进白大褂的口袋,扫视着妹夫。
顾承淮沉稳道:“胳膊划伤了,没什么事,上点药就好。”
说完病情,他眸光真挚地看着孟九思,言辞恳切,“养上半个月就没事了,四哥别告诉昭昭。”
孟九思知道轻重,没想过多嘴。
“不会。”
告诉妹妹,也只是给她添忧。
他甩给顾承淮一个眼神,“去我办公室,我给你看看。”
这是他亲妹夫,不亲眼看到伤,他放心不下。
“劳烦四哥了。”顾承淮有求于人,老实跟上。
孟九思扫他一眼,“一家人客气什么。”
顾承淮笑了下,那笑柔和了他面上的煞气,“习惯了。”
两人都是大长腿,走路如风,很快来到孟九思的办公室。
顾承淮视线扫过,随意坐下,受伤的胳膊搭在桌上,声音低沉有力,“看样子四哥是适应了。”
他没问对方,有没有遇到麻烦,这是宁首长带回来的人,只要不是蠢货,没人敢上赶着得罪他。
“都过去多久了,当然适应了。”孟九思取来医药箱,冲妹夫使眼色,“衣服袖子撸起来。”
顾承淮撸起袖子,露出绑着纱布的胳膊。
白绷带已然被血侵染,红通通的。
孟九思来部队个把月,还是没习惯这些军人的……牛掰,忍痛能力无敌,一个个受再重的伤都好像不疼,时时惦记训练,让他又无奈又敬佩。
他拆开那染血的纱布,看见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眉头当即拧紧。
“这是小划伤?”孟九思不赞同地盯视妹夫,“对你来说什么是重伤,你敢这么对昭昭说吗?”
顾承淮摸了摸鼻尖,“……不敢。”
想象着媳妇儿的反应,冷硬的心又甜又软。
“昭昭舍不得我受伤。”他说话的声音都柔了不止两个度。
孟九思手指一颤,差点戳到顾承淮的伤处。
给嘚瑟、荡漾的。
他没理会。
顾承淮还在继续,“我每次回家探亲,昭昭都要数我身上的疤痕数,多上一条……她都会怄气,一天不理我。”
“四哥知道为什么是一天吗?”他一本正经地问。
孟九思:“……不知道。”
也没那么在意。
顾承淮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因为昭昭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她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怄气上。”
“……”
孟九思被秀一脸,都想用纱布堵住妹夫这破嘴。
在大队的时候,他表现很正常啊,沉稳又靠谱,话也不多,谁知道熟悉后,他会是个显摆王,还是个爱秀恩爱的显摆王。
欺负他单身是吧?
(;?_?)
孟九思想到反击的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昭昭带着四个孩子来随军,你手指磕破皮,她都会知道,你将如何应对呢?”
顾承淮表情僵硬一瞬,以沉默应对。
“……麻烦上快点,我着急给媳妇孩子打电话。”他说。
孟九思笑了笑,专注地给他上药,熟练地用纱布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