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话音落下,指着不远处的鸟翁道:
“只有以前在宁国公手下谋事的人,才会喜欢这样称呼王爷。”
雷明嘴角神经微微抽动一下,纵然到了这等随时都可能会撕破脸的地步,他依旧没有将内心的惊慌表露到面容,而是认真道:
“我这也不过是顺着仲春大人的话讲罢了,正如大人所说,倘若拿这件事作为我叛变团队的证据,那除了大人以外,所有人皆有洗不净的嫌疑。”
仲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的确。”
“但你应该也能想明白一件事……就连桃竹仙都能看见你在路上偷偷留下线索,你为何会觉得我不知道?”
“你真以为,我这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
她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
孟徵已然不知何时睁眼,堵住了雷明逃走的唯一一条路,而远处给自已鸟儿喂食的鸟翁也双手交叉放于身前,静静凝视着他。
雷明此番对于自已是否已经暴露这件事情终于不再抱有一丝侥幸,他心知自已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已的短鞭,但很快便又松懈下来。
“你给我下毒?”
雷明咬牙切齿。
仲春平静道:
“我不能下毒?”
“桃竹仙不在,你岂不是更加没有防备?”
他看着仲春,但仲春的眼中已经没有他了。
雷明惨笑:
“所以,你路上不拆穿我,就是为了让我一直给他们送信?”
仲春的手指把玩着茶杯,说道:
“把你带在身边,他们才能放心,他们放心,我才能放心。”
雷明回想起这一路来的一切,浑身颤抖。
他再一次领略到了仲春的可怕。
不是她的武功,而是她的城府。
“我的确还瞒着你许多事,虽然你没机会看见,但比你晚死的那些人能看见。”
“你且莫急,在
雷明面如蜡纸,林风如暮,二人相对,他最后看了一眼仲春,仲春也最后看了一眼他。
她弹指一挥,雷明尸体软软滑栽于地。
他眉心穿了一个血洞,红白之物汩汩淌出,而头颅,也正好侧卧于仲春裙下。
后者起身对着孟徵说道:
“处理一下尸体……咱们也该进去了。”
言罢,仲春偏头望着不远处的鸟翁:
“你去么?”
鸟翁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
“可以去看看,但我不想打架。”
仲春笑道:
“我以前便听说过你在宁国公手下谋事时也只负责传递消息,不参与刀剑纷争,倒是可惜了你这身修为。”
鸟翁道:
“没什么可惜的,每个人修行所为之事皆不相同,我年轻时因为争强斗狠闯下大祸,害了家人,还害了一姑娘。”
“后来想明白了,年纪也大了,没法像年轻人那般折腾。”
“过一天算一天……就这样吧。”
…
ps: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