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浑说什么呢!”罗雁行梗着脖子,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拔高声音大喝了一句,可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个透。
屋内传来眉月与袁珊更大声的笑。
罗雁行耳尖更红了,“那个,你来铺子里做什么,我要去看看灯笼,你、要一起吗?”
陈云泽扯出个略显僵硬的笑,“不了,我今儿事多,先走了,这边交给你。”
“好。”罗雁行挠着后脑勺,目送他远去,既舒了口气,又觉失落。
她一遍遍深吸、吐气,良久终于调整好心绪,这才进屋去。
正主走了,在眉月与袁珊俩朋友面前,她没有那么害羞,问清陈云泽的来意,她不由感叹:“宋英名声传得越来越远了,照这个情况下去,离名扬天下怕是不远了!”
“你太乐观了。”袁珊摇头,“中风很难彻底治愈的。”
在医馆里抓药,她虽没跟着学医术,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病情。
特别每逢腊月、正月,空闲时间多,城里其他大夫还经常与马大夫、宋英他们切磋、商讨医术。
中风的人,后半辈子能拄着拐杖行走,就已经很不错了。
眉月揽着她的肩,“你不是我们杏花村的女孩,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她来说可就不一定了!总之,她不能以常理料之!”
袁珊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她很厉害,但这件事很难……”
没等她说完,眉月便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们就是相信宋英姐!”
此时此刻,她们口中的宋英,正目瞪口呆:“这……我也觉得像是中邪呀!”
此去东陵县,县衙派了两名差役,护送童仵作。
趁着赶路,宋英便询问案情,没想到童仵作的讲述,听得她脊背发凉。
“死的原是东陵县一富商家的小妾,”童仵作压低了声音,马车车轮轱辘轱辘的声响里,他的嗓音显得格外阴森,“出事那晚,那小妾正由丫鬟们服侍着卸妆。
忽然,她整个人似是被定住,动弹不得,嘴角慢慢咧到耳根……”
宋英咽了口唾沫,脑海里不由自浮现出那诡异的场景:
烛光摇曳的房间里,美丽的妇人对着铜镜坐着,一个丫鬟为她卸妆。
突然,铜镜里的人嘴角一点点地往上扯,最后生生咧到耳根处。
她吓坏了,想尖叫着跳起来躲开铜镜,却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仿佛被谁掐住了脖子。
“嗬…嗬…嗬…”
为她卸妆的丫鬟听见了,十分疑惑:“什么声音?”
她以为是外面发出的,准备去查看,刚要走开时,眼角余光扫到了镜子里自家主子诡异的面容,吓得尖叫,手中的钗环首饰也没拿稳,掉下去砸在地上……
宋英甩甩头,将脑海里诡异的场景甩出去,一遍便告诉自己,这不是鬼怪,这不是鬼怪,大白天的,没有鬼敢出来。
好死不死,此时马车驶入一片山林。
冬日的太阳本就不怎么热,被树木一遮,更没什么温度了。
此外,路旁茂密的树叶还将光影切碎,横七竖八的,毫无规矩,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