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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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不知,当年之战后,我部数万族人,尽为当时的大都督李神轨赏赐将士,男为奴,女为婢,幼童则当扈从、丫鬟驱使。这朔州三城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我们柔然人的血泪!”
阿那瓌握紧了拳头,大喝一声。
“李神轨!”
阿那瓌气得在大帐之中来回走动,指着白道城的方向,道:
“去,给城中去信,告诉城中的汉兵,他们若是将城中我部族人放出城外,本汗则给他们一条生路。”
阿那瓌刚刚说完,便被刚刚获救的柔然人阻止了。
“大汗,不可啊!”
“为何?”
“城中汉兵刁横,若是如此去信,恐怕他们会将我们的族人一个个割了脑袋,扔出城外。”
“他们敢!”
阿那瓌怒吼一声,这些柔然奴继续劝道:
“可汗,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我军南下之前,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将白道城外的大部分的牲畜、人口都收拢到了城中。他们只有不到两千人,可战力很强,凭依坚城,和他们在这里耗,不智啊!”
“城中有我部族人四五千,汉兵不到两千,难道不能内外呼应,拿下此城么?”
一众柔然奴摇了摇头,道:
“怕是很难!”
“为何?”
“汉兵对我等看管甚严,部落之中的女人、幼童,多为汉兵所纳,不少女人的孩子都能骑马了,怕是不一定站在我们这边。”
阿那瓌听了,越加气愤。
便在此时,大帐之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可汗,盛乐那边来了一位信使!”
阿那瓌听了,挥了挥手,道:
“什么信使,不见!”
“可汗,他说他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家?”
阿那瓌心中的怒火暂息,见了来使,收下了那份信。
便在一众柔然贵族的目光之中,阿那瓌看完了那份信,而后大笑了起来。
“可汗,为何发笑,难道宇文泰要投降?”
阿那瓌摸了摸胡子,道:
“这倒不是!”
“那是为何?”
阿那瓌将手中的这份信扬了扬,笑道:
“宇文、贺拔,当初这两家在这北地是何等的威名。宇文肱一世英明,他们家这四小子,却是怯懦之辈,信中尽是讨好之意,言语之中,还想要让我们去云中。”
柔然国相站了出来,道:
“可汗,云中富庶,且无山势阻隔,正适合我军施展。去云中,未尝不可。”
阿那瓌摇了摇头,道:
“这白道城外都已然坚壁清野,云中城比之越加深广,可容纳的人口、牲畜便更多了。我军去了,又有何获?且盛乐城近且弱,云中城远且坚,如何舍近求远,舍易取难,万一云中城下战事不利,盛乐之军袭我后方,又当如何?”
“大汗说的是!”
“留下一部兵马,看着白道城中汉兵。我军南下,攻取盛乐。”
……
土丘之下,诸军列阵。